&&&&有心思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不是她生气时的表现。
他抬起头,试图从太后的神情中窥探一二。
太后无声浅笑:“怎么,怕了?”
萧朗从脚底冒出一股冷意。“您又想做什么?”
太后温声道:“我是你的姑姑,不会害你。你已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我不能任由你胡闹下去。你看秋词怎样,哀家觉得以她的品貌性情,给你做个侧妃正合适。”
萧朗顿觉四肢百骸力气尽失,她不是开玩笑,是说真的。
“我不同意,您明知道我有妻有子,为何非得这样?您到底是我姑姑还是我的仇人?是不是你过得不痛快,就要让所有人跟您一起不痛快?”
萧朗已气得口不择言。
太后浑不在意,淡淡道:“你会同意的。若你不答应,哀家就将萧君悦赶出神机营,他以后只能安安分分当别人的儿子,一辈子庸庸碌碌。以他的本事,封侯入将不在话下,却因为你们而不能一展所长。你身为他的父亲,不觉惭愧吗?”
萧朗一哂,“您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我的儿子,不用靠别人的恩赐而活。方才您没能让幽幽退缩,此刻您也不能让我退缩。我萧朗此生,注定只要秦幽幽一人为妻。连鸳鸯血咒都不能将我们分开,您以为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毅然起身,撩撩袍子便往外走。
临出门前,扔出一句战斗的宣言。“我们不仅不会分开,我还会和她一起住进公主府。您就等着看吧。”
“嘭哒”一声,萧朗摔门而出。
太后瞅着槅扇自行合上,一簇光像只没办法破门而入的小白兔,生生被关在外头
。
大殿恢复到封闭状态,熏香炉里燃着的沉水香让空气chaoshi压抑,连光亮也是闷闷的。
浅金色的幔帐被拨开,露出一只浅碧色的琵琶袖。一个妇人嫋嫋而出,脖子上套着个赤金璎珞项圈,璎珞缀满珍珠玛瑙,下方三条小珠子连成的长流苏服帖垂落在胸前。
她身着蝶恋花图案的软缎对襟长衫,小指宽的束腰中间嵌着块祖母绿椭圆翡翠,两侧用金线绣着缠枝莲纹,一把蜂腰裹在里头甚是勾人。
“姑姑,您就任由他们这么张狂?她要是真的嫁进萧家,以后我便再也不回娘家。”
梳着堕马髻的萧珞肌理细腻骨rou均匀,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轻了好几岁,芙蓉面上跳跃着的两分骄纵,更为她平添一丝不俗。
年过三十的妇人,极难保留这点生动。萧珞能如此,也是有太后娇宠之故。
太后侧头看向这个侄女,眉目温和:“你放心,她永远嫁不进萧家。”
萧珞一脸愤慨:“我这个弟弟也不知是不是萧家人,永远向着玉檀,真是气死我了。姑姑,你听到没有,他说要搬进公主府。他不止帮着外人跟我抢东西,还将萧家的脸面丢在地上踩。我们家的爷儿们,能尚公主吗?只有那没出息没本事的男人才去尚公主。”
萧太后拾起她的手正欲安抚,忽听秋词扣门。“启禀太后,王爷已去了养心殿。”
秋词言毕,指挥宫女将四面窗子打开,又命内侍抬了两盆冰鉴放到通风口。
大殿登时变得亮堂,纱帘轻晃,闷热的暑意亦被凉风吹走少许。
太后的声音落在萧珞耳边,同吹进殿内的夏风一样温暖。
“你这个急脾气可得改改,难道姑姑的话你也不信?临江王府很快会多个侧妃。”
萧珞旋即扑过去拽住太后的衣角:“我信姑姑,姑姑从来不会骗我。”
太后望着她心无挂碍的眉开眼笑,胸口突然刺痛。这心悸之症已折磨她十几年,或数日或数月,不定时发作。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元嘉还葬送了一条命。她的心悸正是因元嘉而起。
要怎样才能为元嘉报仇?
不是让他们死,而是让他们将元嘉曾受过的苦统统受一遍,十倍百倍地偿还。
元嘉背井离乡,痛失所爱,最后魂断柔然,和亲路上不知经受了多少恐惧彷徨,这所有的痛苦,统统都要让玉檀还回来。
昼夜永隔算什么,他们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吗?让他们反目成仇,失去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那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两天更了差不多五万字,没有存稿了,呜呜呜。但是还没上新晋作者榜,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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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怪物
过了几日就是六月末,京中高门大户均得到消息,太后下月的五十五大寿不办了。百官私下议论,恐是玉檀公主引起的无妄之灾惹得她老人家不高兴。
然议论归议论,不少官员在早朝上还是将太后夸赞一通,称太后心怀社稷,从不行奢靡之事,实乃万民之幸。
太后不办大寿,轻了户部礼部,大小官员也不用为贺礼发愁。
除了太后本人,唯二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