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带我去见姑姑的。”
孔家下人都清楚无色是捡来的,王海自然也知道。“小小姐说真的?”
“真的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王海看着她人畜无害的笑脸,讪讪回到马车板上。当然,眼神仍是一直盯着对面。
罗十七将两人的对话听进耳里,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小姑娘,是谁派你来的?叔叔带你去买糖,你想吃什么糖都可以。”
“剪愁叔叔,你不要问这些了。你这会有空没有?”
“这会我有事情要办。”
“那就改天,我如今住在孔家,你快点去接我,一定要快点。礼部侍郎孔家,别忘了。”
无色有些忘乎所以。罗十七觉得自己差点被她带跑偏。
“我为什么要去接你?”
无色瞪大眼,一个字一个字道:“因为我是你主——人——的——徒——弟。”
见他看上去仍冥顽不灵,又道:“那些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说,你快将我从孔家接出来就是了,到时候师父那边自有我去解释。”
她口齿清晰,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拼在一起,罗十七只觉满头雾水。
他挠挠头,这是什么暗语吗,比飞鸽传书的密信还难破解。
无色和他大眼瞪小眼,蓦然有种无力感,她的话他听不懂吗?
也是,剪愁叔叔还不认识她,师父也不认识她,万一师父见到她也是这般鸡同鸭讲可怎么办?
瞬间乌云罩顶。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剪愁叔叔,我知道你,知道剪思姑姑,我还知道很多事情。等你将我接出孔家,我们再慢慢说行吗?”
无色伸出两只小爪,滑稽地帮着比划。
罗十七眉头打成死结。她不先说清楚,他怎么能去孔家接她呢。
算了,这个问题先放一放。
“从孔家接出来,然后呢?”
“然后去找师父和剪思姑姑啊,你告诉我,剪思姑姑是不是服侍玉檀公主的?我师父就是玉檀公主吧,她们很快就会搬进瑶光郡主府,对不对?”
罗十七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无色。到底谁问谁啊?被一个黄毛丫头弄得方寸大乱,真是糟心的一天。
心神分散让他丧失了一贯的警醒,再抬头时一个黑影出现在小姑娘身后。
或许是十七的脸色过分凝重,无色歪着头退后一步,不意踩到只脚,后背被什么东西撞得生疼。
“你不是临江王的女儿吗,怎么又变成我的徒弟了?”低沉的声音似藏着笑意。
听到这个声音,无色怔在原地,发出几不可闻的呢喃,“萧、君悦……”
罗十七喉咙一紧,少主究竟在附近听了多久,还有这个古怪小姑娘,居然连少主的真正身份都知晓。一时神思冥冥。
无色保持着半扭头的姿势不敢动,她知道,是萧君悦来了。
仿佛等了很久,又好像才分开几个月,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滋味,辛辣酸涩百味杂陈,但最后留在喉头的回味仍旧是一缕甘草的甜。
心中念头万千,实则不过刹那。
半块玄色嵌金线的云缎锦袍高高扬起,擦过无色的脸颊,又凉又滑。一道长长的红穗子凌空飞舞后,一缕一缕在她肩头落定。
这样一前一后站着,她身高不过齐他胯骨。
无色慌乱低下头,踩到的是一只方口布鞋,滚黑缎镶边,很平常的鞋样。
深吸口气转身,眼神从下往上攀爬,最先看到他腰间的月白色虎纹腰带。腰带右侧系着一块用品红梅花络子穿起来的飞鱼佩,上头缀了两颗翡翠珠,下头的红流苏穗子一直垂至膝盖。
看到这个飞鱼佩,无色忍不住伸出小手。
长约两寸,从侧面看最厚处一寸,轮廓像座小丘,颇有些分量。
玉佩雕得十分刁钻,一条鳞片分明的肥鲤鱼张着嘴,穿绳的小孔刚好打在鱼嘴上,鱼跃龙门的姿态栩栩如生。堪称鬼斧神工。
无色紧紧握着飞鱼佩,眼泪无声逼出眼眶。“三月十五,你是不是去恩义侯府了?”
颤抖的童音细若游丝。
“你不回答我却让我回答你?”罗毅扬眉。
她太矮了,只能看见两只羊角辫,和头皮上交叉的嫩白发丫线。
无色却没什么耐心,拽紧他的飞鱼佩死命一拽,“快点回答我。三月十五,你是不是去了恩义侯府?”
坚定的语气里竟似带着哭腔。
罗毅怕真将她惹哭了,忙斩钉截铁说了个“是”,跟着迅雷不及掩耳地蹲下身。
飞鱼佩顺着他的动作从她手中滑落,就和当初在荣德堂从她眼前晃过的弧度一样。长穗子在空气里绷得笔直,然后猛然上下跳荡,开出一朵极短暂的红花,须臾凋谢。
是他,那个护卫是他,他到底瞒着多少事情都没告诉她,真是……
无色抬起头,脸颊挂着两颗晶莹泪珠。
当看清他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