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回应,起身朝着柱子直撞过去。
&&&&谁也没想到,今日在这灵堂上竟然会发生如此惊险的一幕。堂上众人皆惊,连风荷都忍不住微微侧开了头,不愿看到李氏头破血流的场景。但夏侯昭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身边墨影倏忽而前,一把抓住了将将要撞到柱子上的李氏。
&&&&但李氏本一心求死,这一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即便被人抓住半个身子,头还是碰到了柱子上,发出了“嘭”的一声。鲜血顿时顺着面颊流了下来,连严瑜的墨雪服上也染了斑斑血迹。
&&&&众人一拥而上,忙为李氏止血。严瑜将李氏交到妇人们手中,这才退回了夏侯昭身边。
&&&&夏侯昭煞白了脸,若不是方才严瑜动作迅速,李氏此刻已经死在当场了。她虽然历经两世,在前世的时候,也曾亲手为亡故的父母送葬,却从不曾见到这样惨烈的场面。
&&&&死,真的能解决一切吗?
&&&&严瑜见她担心,轻声道:“殿下,李氏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夏侯昭摇了摇头,道:“你胳膊没事吧?”
&&&&严瑜一怔,仿佛没想到夏侯昭会问起自己。
&&&&夏侯昭见他不答,还以为真的有什么事,又道:“方才你的胳膊撞到墙上了,可有损伤?”
&&&&严瑜这才感到右臂有些酸痛,却并非夏侯昭所说的撞伤,大约是刚刚抓李氏的时候,有些拉伤了。他本是军旅中人,这都是平常事,并不在意。倒是被夏侯昭这样一问,让他的心中升起一些异样的情绪。
&&&&他不愿让夏侯昭担心,道:“无妨,李夫人就是真的拿刀来砍我,也伤不到我。”
&&&&夏侯昭这才感到自己胸前堵着的那口气散去了。她朝那些围着李氏的妇人们道:“你们都散开。”
&&&&李氏头上的血迹被擦去了一些,但落在素服上的血ye已经凝结成了一道一道的黑红色斑迹,看上去十分吓人。也许是失血过多,李氏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眼中却闪着微微的火苗。
&&&&夏侯昭朝李氏走了两步,定定地看着她,问道:“身为母亲,女儿的冤屈没有昭雪,怎能轻言求死!”
&&&&李氏一呆,默然半晌,道:“殿下说得对。”她伸手理理鬓发,竟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她抬头目视夏侯昭,骨子里那个帝京贵女的灵魂又复苏了。
&&&&众人都在看着李氏,月姑姑却看了一眼严瑜,甚至超着他的方向轻轻挪动了两步。但李氏比她更快,在侍女的搀扶下,几步走到了严瑜面前,行了一礼,道:“多谢这位大人相救。”
&&&&李氏的年纪可当严瑜的母亲了,他当然不敢托大,连忙扶了李氏起来,道:“夫人节哀。”
&&&&虽然衣服上染了李氏的血迹,也丝毫没有改变严瑜身上的气度。李氏借着他的搀扶直起了身,目光落在他的面庞上,却有些恍惚,道:“……敢问大人姓名。”
&&&&严瑜已经退回到夏侯昭身后,道:“末将乃墨雪卫严瑜。”
&&&&“姓严?”李氏喃喃了一句,还未等她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理清,堂外忽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初怀,这件事还是让姑母来处置吧。”
&&&&乐阳长公主站在灵堂之外,脸上的神色倒还镇定。这几年间,她与侄女初怀公主相处得并不多,但在初怀幼年的时候,她可是一直对其不错。那时候初怀似乎也颇黏她,这也是让她觉得能够让沈泰容尚主的原因之一。
&&&&但自从那一年白道城之围后,乐阳长公主明显感到侄女和自己走得远了。加上沈泰容养了外室,她见到初怀总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初怀又忙着习武议政,甚少参与她举办的那些贵女聚会。
&&&&今日乐阳长公主看着自己的侄女,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少女已经有了几分陌生。她甚至不能肯定,初怀是否会退一步,让她带走李氏,平息此事。
&&&&果然,初怀听到她这样说,并没有立时应下,反而道:“姑母,这样不太好吧。李夫人刚刚还当着众人的面,指责您……若是孤将李夫人交到您手上,万一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让姑母白白背上了骂名。”
&&&&乐阳长公主看着自己侄女状似无辜的双眼,不知是该信她真的为自己打算,还是斥她不顾姑侄之情。难道她不知道,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只要李氏的话传了出去,她的表哥在帝京的名声恐怕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你不肯嫁给你的表哥,又何苦要赶尽杀绝?
&&&&但这些话乐阳长公主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之于口。她只能强咽下胸口的怒气,道:“李夫人是丧女过于痛心,一时难以转圜过来。初怀你就莫要添乱了。”
&&&&“添乱?”初怀轻轻重复了一遍乐阳长公主的话,她也不生气,朝着严瑜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墨雪卫将李氏与她的侍女围在其中,方对乐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