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巴巴的道:“我能跟你睡吗,叶哥?”
“说话不打嗝了?”叶信芳听着他一字一顿的叫哥哥,每回都觉得贼别扭。
宋修之摇了摇头,“我害怕。”
床太小,挤不下。
最后还是三人换到了上房,而墨染独自睡中等房。
宋修之睡在最里面,靠着墙壁,看着叶信芳的睡颜,只觉得格外的安心,小心翼翼的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一夜安稳。
“听说你是神童,原来现在的神童,这么没种,还要别人哄着睡,那是不是晚上还尿床啊?哈哈哈哈!”
大堂里坐着的书生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个子矮矮的宋修之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书生,对方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大声反驳道:“你才尿床!我没有!”
反驳毫无力度。
“小屁孩,回家玩泥巴去,院试可不再是你能够糊弄过去的地方!”
那人说着就动起手来,想要推宋修之,却被叶信芳一把拦住。
“你讲话客气一点,大家都是来这赶考的,人家年纪比我们小这么多,就已经是案首,你难道不应该觉得羞愧,真不知你怎么好意思出口嘲笑。”叶信芳停顿了下,看向众人,“难道说这位兄台的脸皮就格外的厚,只敢欺负那些年纪、体型比自己小的人,君子重德,怜贫惜弱,这位公子此等行径,不是君子所为。”
书生们都收敛了笑意,做出一副正经模样,用眼神谴责那位出头鸟。
院试比府试竞争更加激烈,来自省内四面八方几千个书生,争夺那三百个秀才名额。而这些人中,有的是如叶信芳他们这般,第一次参加院试的,更多的参加了几届院试而不中的童生们。
年纪小的,如宋修之这般,不过刚过总角之年,年纪大的,垂垂老矣满头白发还要来争一个功名。
文人相轻,大厅里的一幕,只是一个缩影,如果能在考场外,这般几句口角,就排除掉一个对手,毁掉别人的信心,那是再好不过。而更丧心病狂的事,一位书生抓到了自己的好友在饭菜中下毒,两人当场就报官闹翻了脸。
最后那位下毒的书生,被革去考试资格。
宋修之作为一府案首,年纪又小,除非他生病或者是发挥特别差,不然,他的秀才功名是稳的。
一府案首,在院试一般都给过,因为这关系到那一府官员的脸面。
故而叶信芳几人日日都格外的小心,生怕在最后关头着了道。
今年的院试,就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蓑衣人跟着他们干嘛?前五个猜对有红包。这个人不是江湖人,不是什么大侠。
第36章 二
天空还是蒙蒙亮的时候, 客栈里的诸位学子就不约而同起床洗漱, 栈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是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还是鱼跃龙门身价倍增,对于多数贫寒的考生来说, 就看今朝了。
客栈的掌柜很会做事, 每个订早餐的学子, 都会附赠对方一碗状元汤。
状元汤是用志远、九节菖蒲、酸枣仁、熟地、天冬按照比例, 用水煮成, 这本是一副用来增强记忆的药方,在这里用了就是借其名头的吉祥之意,当然,客栈里这么多考生, 大家拿到的汤,味道已经淡的不能再淡的了。
吃完早饭, 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往考场走,考场所在的街道, 早已挂起了灯笼, 衙差和军士们腰间挂着佩刀, 来回的巡逻维持秩序。
依旧是考试专用的考场,那是一座占地很广的大院子,院子外围看上去虽仍然完好,但已经非常的陈旧,据说这座院子在前朝就已经作为科举专用之所。
叶信芳站在拥挤的人群中, 抬头看到了院门上高悬的牌匾,上书:琉璋贡院。
这座考场不仅是院试的地点,也是举行乡试的地点。
门口分出了十二小队衙差,搭建起小型的帐篷,按照各个府分别进行初检,依旧是不准许带入任何除考引以外的东西,叶信芳察觉这次检验比府试时更加严格,衣服几乎全部脱光,连头发都散开接受检查。
初检完毕,照样是唱保,这次作保的廪生又增加了一位,刘俊彦差点因为作保费放弃院试,最后还是叶信芳借的银钱。
那考棚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小小的,窄窄的,十分破旧。
叶信芳等人因为名次原因,坐的位置都比较靠前,但以各府学子按照排名交相穿插的原因,三人之间并不相邻。
坐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听见不远处突然一声金属击打之声,似乎是云板,接着就听见大门沉闷的关闭声。
“闭门锁钥,静坐待卷!”
有衙差前来发放考试用品,叶信芳看了下,依旧是笔墨纸砚,论质量似乎比府试时的还要差一些,答卷仍然是那种红格子宣纸,却没有考题,叶信芳也没有询问,只先研好墨。
很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