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孩子太小了。”
“其实六子媳妇也说得是,便是有叔伯扶持又怎么样,孩儿没有了爹,这以后可怎么办?”
“其实铁峰劝了敬天的,敬天执意不听,说铁峰太老实,说山里汉子要的就是这股子血性,结果……”
大家面面相觑,叹息连连。
赵敬天固然是好的,可是大家不约而同地觉得,有时候赵敬天那性子也太大胆了,凡事总想着一口吃个胖子,不是个稳妥的。
山里汉子固然要有血性,可是也得回头看看那年迈父母,还有那家中妻儿,汉子死了,家里媳妇和儿女哪个来养?
就在众人的议论中,忽然一嘶哑疲惫的声音响起来了。
“六子因我而死,我是应该站出来。”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到了,忙转身往后看,只见赵敬天正在两个本家的扶持下,艰难地从后院走过来。
“你回去好生养着!”赵富贵斥责儿子道。
“事情因我而起,我断没有躲在后院做缩头乌gui的道理。”赵敬天却苦笑了声。
说话间,他几乎是被人硬架着来到了六子媳妇面前,之后噗通一声,趔趄着跪倒在那里。
“弟妹,这件事都怪我一时鲁莽,好大喜功,带着大家伙进了那老林子,这才遇上狼群,让六子兄弟没了性命,今日你要打要骂,我赵敬天没半个不字,任凭你处置! 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没半个不字!”
六子媳妇见了他,眼圈都红了,扑过去狠狠地撕打:“你还我六子,还我六子,你磕头又有什么用,我给你磕一百个头,你把我男人还给我!”
妇人哭喊之声响彻魏云山,不依不饶。
而那个跪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吐出一大口献血,咚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顿时现场慌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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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腾终于因为赵敬天的晕死过去而暂告一段落了。赵富贵并几个本家人,又约上六子家几位长辈nainai,过去谈事儿了。最后赵六子几个兄弟一起上场,终于谈妥了,说是给六子媳妇十亩肥田,另外再给盖一处大瓦房,还要帮着她把两个孩子养大成人。六子媳妇满意而归,赵家大出血,这件事算是好歹有个了结。
而赵敬天这边,此时大家才知道,原来他这次也伤得不轻,心窝子那里被狼墩了下,应该是受了内伤,回来后就没法动弹了,如今因为六子媳妇来闹腾,不得已被人扶出来,结果就栽倒了。
大家知道这个,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感慨。
有人觉得赵敬天这次也不是故意的,心是好的,是为了大家着想,况且他为了保护大家,自己也受了那么重的伤,实在是不容易。
当然也有人说六子媳妇孤儿寡母的,没了男人不容易。
说来道去的,叹息一番,终究是或者散去,或者被扶起屋里,算是暂且平息了,晚间赵家摆开宴席招待众位猎人,然而大家吃得也是没劲。
顾镜和萧铁峰吃过后,便准备回自家山洞去,走在路上,想起今日见闻,不免皱眉。
萧铁峰看她皱着眉头在那里一脸沉思样,不免问道:“我不在家这些日子,你可还好?”
他其实是想问,有没有饿到啊,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啊,外面的香火还旺盛吗?
然而顾镜一听,却是心虚,顿时想起了自己闯的两个祸——掉牙的哈士奇,吓坏的百分之五十祖宗。
她忙掩饰性地咳嗽了声:“没什么事,挺好的,挺好的。”
心里却在考虑,要不要先把哈士奇赶出去洞避避风头?
“那就好。。”
萧铁峰这话说得缓慢沙哑温柔,仿佛月光下的潺潺流水冲过细沙,缠绵无限。
顾镜抬眼看了下这男人,想起刚才那六子媳妇绝望哭泣的样子,忽而便觉得丝丝隐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别了他一眼,小声责怪道:“这秋猎什么的,还挺凶险,动不动就要死人的。你说你,没事干嘛往前面冲,搞得自己受这么重的伤?若你万一出个事,那可怎么办啊!”
万一萧铁峰出了事,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是不是历史就被改变了,姥姥会消失,妈妈也会消失,那她岂不是就要活活饿死在深山里?
好吧,那一切就消失了。
而萧铁峰也恰好想到了六子媳妇的哭泣声,那六子媳妇和六子关系好得很,夫妻恩爱,如今六子没了,若是六子媳妇不哭不闹,赵家自然不会亏待她。可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心痛六子,这才闹一场。
这次后,虽说得了那么多好处,却也得罪了赵家,以后还不知道如何。
可是无论如何,六子死了,都有个媳妇为他哭天喊地。
那他呢?若他没了,她会记挂着自己吧?
想到这里,他低头凝着这小妖Jing,略带疲惫地哑声问道:“若我出了事,你待如何?”
怎奈此时顾镜正想着,他出了事,一切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