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兜肚安哥儿早先我就让绣娘做过许多了,还有一堆放在那里没有用呢。”
李令嬿闻言,面上笑容微僵。但立时那笑容便又更加的和缓了起来:“绣娘做的再多,那也是她们做的,这个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对弟弟的一片心。还请母亲收下。”
周氏听她这样说了,便让采薇过去接了。
李令嬿这时又欠身去看周氏怀中的李惟安,笑着赞叹:“两日不见,安哥儿看着可越发的白净,也更惹人爱了。”
李惟安虽非周氏亲生,但往后周氏的这后半辈子指不定还要靠着他,休戚与共,所以听李令嬿这样夸李惟安,周氏心中也高兴,一时神色便也柔和了下来。
而李令嬿若真的打定主意想要讨好一个人,特别是像周氏这样原就心肠软,脸皮又薄的人,那也是极容易的。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周氏对着她的态度便较先前好了许多。已是让小丫鬟上茶,又拿果盒来,又同她说着李惟安的事。
这两日日头就没露个脸,整天YinYin的,天气越发的冷了下来。
周氏最担心的的还是李惟元会挨冻着凉的事。小孩子家家,若着了风寒可不是好玩的。
“我已是让nai娘将他穿的厚厚的,又包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厚的棉被子盖着,可他这手脚昼日昼夜还是冰凉的。”
周氏这样说着,面上忧戚之容明显。
李令嬿听了,便坐过去,从厚厚的大红包被里面拉了李惟安的小手出来摸了一摸,果然是冰凉的。
“安哥儿若一直这样确实是不好,极容易着凉的。”李令嬿便也蹙了眉,担忧的说着,“可该如何是好呢?”
随后她想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对周氏说道:“母亲,现如今已是冬月了,虽说还没有到笼火盆的时候,但安哥儿毕竟年纪小,想必比咱们怕冷些。不然这样,等晚上他睡觉的时候,母亲就让人笼两个火盆在屋子里。用了上好的银霜炭,烟气都没有一些儿的,对安哥儿也不会不好。再让丫鬟nai娘将槅门窗子都紧紧的关了,这样安哥儿晚上睡的也暖和些,手脚应该就不会像这样的冰凉了罢?”
周氏一听,双眼就亮了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有感于李令嬿出了这样的一个好主意,周氏接下来待李令嬿就较刚刚更好了些。
李令嬿又坐了一会,随后便起身作辞,带了丫鬟转身出了落梅居的门。
天较她刚刚出门的时候越发的Yin沉了,看着竟是要下雨的模样,那风也刮的较刚刚越发的大了,卷着枝头的枯叶打着旋儿的一直往前去了。
李令嬿双手交叉着握在袖子里,唇角勾了个甚为冷酷的浅笑出来。
以往她还在杭州府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件事,知府家的妻子,年过四十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下来,爱若珍宝一般,冬月间生怕他冻了,睡觉的时候就让丫鬟在屋子里笼了两个大火盆,槅门窗子都关的紧紧的,结果第二日起来,那个儿子就死了。那时候她方才晓得,即便是冬月再冷,若屋子里笼了火盆,那至少也是要给窗子留条缝隙通风的。
而现在,李令嬿脚步轻快的走出了落梅居院门前的台阶,心中想着,那个知府的儿子那时候都有两岁了呢,而李惟安现下出生才几天?
她面上带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落梅居紧闭的两扇院门,然后敛了面上的笑意,转身走了。
她也要这些人都尝一尝她的那些悲痛。凭什么这世间就她一个人难过,而其他人都是那样好好的?
接下来的事就跟她预想的一样,次日落梅居里就传来了周氏的哭声。
等李令婉收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就见周氏正抱了李惟安已经冷却的身子哭的不能自已。
昨儿李令婉才刚来看过李惟安,那时候他还好好儿的,怎么不过就过了一夜,李惟安忽然的就没了?而且双唇还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
问周氏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她现下只一味的哭着,李令婉就拉了采薇问是怎么回事。
采薇也正哭呢,而且这事问起来她也茫然的很,如何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就只是断断续续的说了昨儿李惟安的一些事,然后昨儿晚上太太怕少爷冷,便让人在屋子里拢了两个大火盆,李惟安是住在落梅居的东厢房里的,又让人紧闭了槅门和窗子。当时少爷还是好好儿的,可今儿早上总不见东厢房里有人出来,太太心中担心,就让人踢开门看了,结果就看到nai娘和丫鬟都倒了一地,不过都还有气,但少爷却没气了,连整个身子都冰冷了。
李令婉听了,只气的连连顿足:“屋子里笼了两个大火盆,那还将槅门和窗子都关的那样紧做什么?”
她心中明白李惟安这必然是一氧化碳中毒了。
采薇就哭道:“是昨儿三姑娘来了,跟太太说起少爷手脚总是冰凉,穿多少衣服都不成的,她就提议说晚上在少爷的屋子里笼上两个大火盆,再紧闭了槅门和窗子,说这样少爷就不会着凉了,手脚就会暖和了。”
李令婉听了,心中就越发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