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柔的情绪却直接传递到了心底,在胸腔里满涨开来。
少年冥君在旁干咳了声,歉疚地看着叶清桓愈发虚幻的形体:“抱歉,你……我没有办法……”
叶清桓仿佛没听见,等少年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才敷衍地点了点头,双眼仍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姜云舒:“云舒,我要走了。”
姜云舒:“……嗯。”
叶清桓好似有些局促地咬了下嘴唇:“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他这般认真,令姜云舒也下意识地郑重起来。
叶清桓沉默片刻,忽然自嘲地笑了笑:“这是第几张寄魂符?”
“啊?”姜云舒猛地抽了口气,愣在当场,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而就在她犹豫的短暂时间里,叶清桓的样子已经快速地模糊起来,如同被风拂散的轻烟。
她慌忙收拢心神,大声喊道:“第一张!是第一张!”
叶清桓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微笑起来,神色了然而寥落。
人影消失之处,一阵清风拂过,落在地上的残破纸符一触即碎,化作了零星纸灰。
作者有话要说:
累……吐……血……
&&&&&&&&&&&&&&&&&&&&&&&&第182章 归位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迷蒙的雾气,而雾气之下,则是堆积的碎石和瓦砾,干枯的草木被埋藏其下,脚下三尺见方的白石板自内向外崩裂开来,稍一踏足上去,便发出阵阵松动脆弱的响声,路旁的灯柱与栏杆像是负担不住自身的重量,从中间参差折断,就连正中的雄伟的庑殿也坍塌了半边,黛青的重檐沉沉挤压在一起,泛起暗淡的幽光,像是荒古巨兽横亘的骸骨。
忽然一阵稀里哗啦的碎石滑落声响起,姜云舒晕头转向地从传送的法阵中踏出一只脚来,刚好踩上了松散的砾石,险些滑倒,连忙扯住旁边之人稳住身形。等回过神来看清了人,不由咧了咧嘴:“哎呀,真是冒犯啦!”
袖子都快被扯下来的新任冥君脸上浮起了一点古怪的表情。
却立刻听雾中有人低声问道:“云舒?”
姜云舒一愣:“十二哥?”她一下子就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偏过头:“你可还好?”
姜萚半晌没作声——他眼下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太糟,只是灵元耗尽之后难免觉得虚弱。
而就在他撑着身边残墙,努力把鏖战之后的疲惫收束回去的时候,周遭缭绕的白雾中蓦地起了风,那风不知是从何来,打着旋一圈圈绕开,将雾气涤荡一空,而后就又悄无声息地散去了。
惨白却晶亮的阳光轻纱般铺开,不期然落到了这片长年Yin幽的废墟之上。
姜云舒也因此看清了姜萚的模样,她面色一变,快步跑过去,到了对方身前刚要仔细询问,却又猛地刹住,视线往四周环视一圈,心有余悸地掩住嘴:“这里果然……”
姜萚低头看着她,安抚地浅笑了一下:“无事。”
虽这样说,但他眼角延伸到鬓边的一道伤痕皮rou翻卷,未止的血染红了半边脸,几乎洇到了眼中,让人一眼看去便能想到当初的凶险。
他目光从姜云舒脸上移开,投向脚边一地黑白碎石,淡淡道:“禹王当年来此地,确实做了些手脚。”他弯腰捡起一块指甲大小的白色玉石,叹了口气:“玉石之物,生灵化形何其艰难,能在昔日阎罗镇守幽冥之处,年复一年受残留神性浸染,本是难得的机缘,可惜神宫坍塌,冥君陨落,他们终究也还是误入歧途,未生先死……”
“未生先死?”姜云舒眸光微凝,这些零零碎碎的玉石碎块看起来十分眼熟,像是被卢景琮收拾掉的那些黑白棋子的亲戚,她便忍不住生出了个猜测。
姜萚微一用力,将手中碎玉捻成齑粉,看着粉尘从指缝间落下去,颔首道:“此处有些器具物件,已生出灵智,还有更多虽已具化形之力,却尚未来得及等到生灵开智的机缘。禹王带走了前者,又揠苗助长地给后者施了咒以备不时之需。”
说话间,又有轻浅的脚步和摩擦声渐渐靠近过来,姜萚侧过脸,便见到卢景琮与另一个陌生的少年一同走来,听卢景琮接道:“混沌之阵中万物虚无,到Jing深处,连空间壁障也能打破。我一直奇怪为何禹王连玉卿都舍了,却留下几颗棋子化形的小Jing怪,原来是为了将此处的伏兵召唤过去!如此说来,多亏先生在此,否则……”
他似乎不太愿意想起不久之前那场战斗,低叹了一声,仓促地结束了话题。
姜萚沉默片刻,道:“分内之事罢了。”随后看向一旁的少年:“阁下身上有小萌的气息,能令谛听如此驯服……想来定是冥君无疑了?”
安静而矜持的少年人似乎被盯得有些局促,他轻咳一声垂下头,从袖中取出一团毛绒绒的物事,手指在它额上点了一点,便见那小小的毛团突然抖了下,像是刚刚从深沉的梦境中惊醒过来。
姜萚不由微笑起来,眸中残留的担忧之情一时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