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旁下人附和,“真了不起!那么悲惨的遭遇还那么坚强——想,她爹爹和哥哥只怕是回不来了。”
“你信了?”主人挑眉看一旁下仆。
“哦?”下人微微吃惊,“她说的是假的?”
“半真半假——”主人轻哼,“真真假假。”
下人看了看地上华贵的大鸟,不解,“爷为何——”
主人打断他的话,“这鸟的价值远远超过五百两!不管她是何原因卖了它,我都会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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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风砭人肌骨,手指微微弯曲骨节都隐隐作痛。
孔雀又拢了拢袖子,将手裹紧。
嘴上翘起干皮,她忍不住用牙刮着,然后咽下去。
她已经在这破败的屋里等了一个多时辰。
她还在等。
等谁?
“南客。”
一个人影从只剩门框的门外走进来,漏顶的屋顶有月光洒下,将那人的发冠与华丽的衣服照出龙鳞般闪烁的光。
金与碧交错的光。
孔雀笑了。
“你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南客过来将孔雀从墙根扶起来,“我看看。”
“没关系。”孔雀带南客往外走,“我们先走。到了成都我就看最贵的大夫、吃最贵的药。只要我们坚持一晚,到成都。”
南客看着孔雀chao红的脸色,“我带你飞过去吧?”
孔雀抬眼看南客,“这里是人间,不要动不动就用飞的。而且,你跑了,他们八成在四处找你。你一飞肯定是只超大的鸟,保不准就被人瞧见了。”
“你说这个——”南客笑起来,“我就想起来你在那户人家说的那一通胡编乱造的话。我才知道,你原来是个小骗子。”
“怎样?”孔雀笑得俏皮,“他们信了吧?我自己都把自己感动哭了!”
“信什么啊?”南客取笑,“就你骗骗那些下人还可以,那主人一眼就将你看穿了。”
“什么!怎么会?我觉得我说得很好啊!”孔雀拉了拉南客,“他怎么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南客挑眉回忆了一下,“说你说得半真半假、真真假假的呗。”
孔雀噘嘴,“那他还是买了你。”
“因为我的价值远远超过五百两。”南客笑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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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南客抬头看看天。
月亮在头顶,已经是三更天了。
“孔雀,要不要休息一下?”
“孔雀?”
待南客回头,只听“呼嗵”一声,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事实上却很能扛事儿的纤瘦女孩就直直倒在了地上。
孔雀!
南客慌了!
他瞪大了双眼,前两天刚下过雪,路尚且泥泞,泥水在女孩倒下的那一刻溅脏了她的衣服,覆盖了她可爱的面容,那双美丽而通透的眼紧紧地闭着——在他面前。
南客猛地扑了过去,将孔雀被在背上,又忽然发现,她怎么这么重?
是那五百两银子。
三十多斤。
孔雀背着走了一路!
他想背着孔雀立刻飞到成都找大夫去。
可,孔雀已经昏了过去怎么可能抓紧他?
南客将孔雀的包袱和琵琶背好,然后抱起她撒腿就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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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到了哪里。
孔雀在南客怀里蜷缩着,浑身的高热是与外界截然相反的温度。
“冷……”
冷……
南客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一个字,不停地望着四周。
忽然,一点火光撞进视线里,南客想也不想就奔了过去。
那是一堆篝火。
篝火旁有两个人。
“二位可以让我们暖暖火吗?”说着,南客已经将孔雀抱到了篝火旁,“我妹妹病了!”
“可以,坐吧。”
“谢谢!”待南客搂着孔雀坐稳,才抬头去看两人。
那是一个青年和一个少年,他们都裹着毛皮光亮的大氅,偎在火旁静静地看着他。
南客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毕竟,孔雀需要火来取暖。
“这孩子在发烧——”青年脸上无喜无悲,眸中却隐隐藏着悲悯,“我可以看看吗?”
南客蹙了蹙眉,又松了眉头,“麻烦了。”
青年走过来,蹲下来,轻轻地,将手掌贴在女孩额上。
缓缓地,一股清凉驱散了女孩脑中混沌。
她眨眨眼,看清了眼前的面孔,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却让人从心底觉得他很温柔。
孔雀笑了笑,“谢谢。我好多了。”
青年点头,说了句:“多休息,忌荤、辣、腥,吃清淡。”就坐了回去。
“南客!”
孔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