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趴在云朵上去见他。
棠溪面色极其Yin沉,比这愁云惨淡的天色看着更压抑,让我比昨天更加不敢造次。
我正努力琢磨一个既符合天庭规矩又能表达我心中敬重的称呼,棠溪已劈头盖脸扔过来一样东西。我手忙脚乱的接住,再抬头时,他已不在我眼前,早和乌云中的飞龙缠斗在一起。
我低头看自己手中,乃是一个一掌来高的玉石瓶子。瓶子材质极好,细腻如羊脂,触手生凉,瓶口还被乌木密实地封好。
棠溪对用具玩意儿从不讲究,今天忽然动用这样金贵的容器,显然瓶子里装了什么了不得的至宝。
我轻轻跺了下脚底的小白云:“飞远些。”
免得棠溪和龙王打得动静太大,把我卷进去,再失手打了这瓶子。
要论打架,我和棠溪之间大概还差十万个小长他爸。小白云呼哧呼哧地把我背离战团,我才把瓶子抱稳了坐好,棠溪那边就已打到了尾声。
数道剑气在天海间纵横,结成光网,把龙王困在其中。龙王几度试着冲出,都只无果,反而掉落许多身上金鳞,飘飘洒洒落满东海,还挺好看。
棠溪喝了一声:“收!”光网便倏忽收缩,死死套住龙王。那些光芒本是剑气,锋利非常,龙王身上瞬间多了数道血迹。
剑气仍未消散,向天地间各个方向四散,在Yin惨惨的乌云上刺出几个大洞。耀阳的阳光从中透过,弥漫在东海上的风雨顿时减弱。没有风暴肆虐,倒灌入河道的海水也开始后退。
龙王收起龙形,恢复平素行走时的衣冠。他的袍子上有几个破口,上染鲜血。龙王扶着手臂,恨恨道:“棠溪,你还当自己是那风光无限的仙君吗?竟敢来坏本王的事?天帝耳中再传进你几句不是,担保你罪上加罪!”
听龙王说话这口气,他的拜高踩低也是叫我佩服。棠溪可是你老从前相中的孙女婿,就算现在不得势了,也该比其他人多留几分情面,方不负从前一番死命追捧。
我才叹龙王不会说话,结果棠溪也没多好。他淡淡说道:“打都打了,龙王喜欢往哪里告,只管去告。”
龙王金光灿灿的龙颜憋得通红,大概是没想到棠溪如今地位卑微了,反比从前气性更大。
棠溪怄了龙王一把还不算,更甩袖送出一阵气劲,把龙王掀进东海。
一霎时雨霁天青,碧空如洗。但是看看棠溪,我的娘!他这心情是真糟透了啊!
我见了心中不免战战兢兢,很怕被迁怒。于是赶忙把手里的瓶子捧好了,飘至棠溪附近,却不敢上前,只等他有空了瞥了我一眼时,才恭恭敬敬走过去,把宝瓶送上。
他半天没出声,我偷眼观察他,反遭他一瞪,不禁打个激灵。
不说话的棠溪和漫天乱飞乱吼的龙王相比,那个更可怕?
棠溪棠溪棠溪,肯定是棠溪……
他念了一声:“云来!”那朵圆滚滚的白云便蹦跶着飘了过来。
我心中一直打鼓不断,但这朵小云彩实在有些憨态可掬,我在重压之下,见了依旧忍不住傻乐。
棠溪忽然劈手夺过我手中宝瓶,随手扔到小云彩上,棉絮一样的水汽便把瓶子团团护起。
然后,他掰过了我的脸,他的吻落在我唇上。
我任职秦淮水府以来,冷眼看遍风月场,从旖旎的到重口的,我自问无所不知。但这种事真落在我头上时,我懵了。
他的手很热,呼吸很热,嘴唇也很热,还有些抖。那也许因为刚刚小打一架之故。
他离我很近,浑身散发的气息又很冷很沉,有若冰霜。那是他身上染遍的天界冰冷的气息,我一向也是熟悉的。
冷热之间,我像是被灌醉了,思绪飘飘然不知何往,心跳却剧烈得让人再清醒不能。
我站不稳,忍不住像他倾倒而去时,他重重咬我一口,把我推开,愤恨地冷哼一声。
这倒奇了:以我观察人接吻的经验,无论是真心还是做戏,无论是得意还是羞怯,率先出口的那一方亲完了都是挺高兴的。
棠溪这种越亲越火大的,倒是比较奇特。
我摸着自己的嘴唇,感觉那上面还有点暖,但心里还有一点点清醒,让我不由得问道:“你确定?你昨天还像极其厌恶我一样……”
“你以为今天就不是吗?”
我低着头,小声道:“那你瞎亲什么呀!你照旧不理我不好吗?”
棠溪目光横扫过来,我不禁一哆嗦,正想退远点,他已揪住我的耳朵,用力扯着怒道:“我也想不理你。但你看看,才几天放着你不管,你就敢跑来捋龙须子了?我早说过水君龙王之争你不能管,你偏还用个同归于尽的方法和他斗!白露啊白露,今天是看你在龙王手里吃了亏我不揍你。这些帐权且记着,待你养好些再清算。”
他是真的发怒了,手劲毫无保留,扯得我耳根子疼。我双手对他一手把自己耳朵救出来,告求道:“我可以解释一下吗?”
棠溪翻手又揪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