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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不行。”秀儿来给余庭烨换药,一听到余庭烨说好,马上轻声喝止,“余大哥伤势初愈,怎能去爬山?涣儿别任性。”
余碧涣对着哥哥做了个鬼脸,悻悻地出去了。秀儿开始解余庭烨胸前的裹布,此时已经不像刚开始一样裹得那么严实。
“其实我早就好了,你看伤口都愈合了。”秀儿又给余庭烨的伤口上抹了厚厚一层药膏:“那也不行,不将养好些,以后要落下病根儿就麻烦了。”
“这一个月,我大部分日子都卧在床上,最多也就是在院子里走走。别说自己快闷出病来,还连累一家子人。好久没有一家人出去玩儿了。”
秀儿默不做声,换上了新的裹布。
“再说了,太医也说了要我多活动活动筋骨,不要整日的将养着。”余庭烨自己穿好了衣裳,下得床来:“你看院子里的枫叶都红透了,千佛山上的红叶也定是好看极了。秀儿行行好,让我去吧!”
“公子要去,奴婢可不敢拦着。”秀儿收拾了东西扭头就走。这家伙真是,都是为了他好,他倒还是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不去还不行吗?”余庭烨拉住秀儿的衣脚,像极了因为做了坏事认错的孩子。
秀儿看的忍不住笑起来,“余大哥,我扶你带院子里走走吧。”秀儿伸手扶住余庭烨的右臂。余庭烨装作脚下无力的样子顺势靠着秀儿的身子,他喜欢凑近秀儿身边闻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梅花香。
第二日,余碧涣还是按耐不住,央求了秀儿陪她同去。又往将军府叫萧燕升。萧燕升本来正是为着家中事烦恼,没有一点玩性。不想萧崇山乐呵呵地赶他出门,定要他护好了余碧涣。
三人好不容易爬到千佛山顶,萧燕升径直去了千佛寺里歇息。余碧涣觉得没趣,拉了秀儿在寺里瞎逛。要说千佛寺是建在千佛山的最高处了,怎么没有见着一株黄栌?
余碧涣拉住一个小沙弥:“寺内可有黄栌树?”“阿弥陀佛,”小沙弥扫掉余碧涣拉着他的手,“后院有一棵。”
余碧涣兴冲冲跑到千佛寺的后院,秀儿本来爬山已经累得够呛,此时已经气喘嘘嘘。跑到后院一看,果真见有一棵巨大的黄栌树,树上的叶子全红得似火,树下有一个老和尚拿着扫帚扫着地上的落叶。
余碧涣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她定要摘得最高处的两片才成。秀儿站在树下紧张的望着树上的人,不断地提醒余碧涣小心,生怕妹妹摔下来。
老和尚走到秀儿面前停了下来,仔细打量,面有惊愕之色。“姑娘,你是何人?”
“我……我只是御史大人府上的丫头。”秀儿被老和尚凌厉的眼光逼得连退三步。心想这老和尚好生奇怪,干嘛用这种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看得她汗毛都竖了起来。
“姑娘,能不能伸手给老衲瞧瞧。”
秀儿战战兢兢地伸出双手。老和尚紧紧抓着秀儿的手凑到他生满褶子的脸前。秀儿身子又向后抗拒地退了一步。
老和尚看了一会儿,放下秀儿的手,向着秀儿很恭敬的一礼。
“师傅为何向我行礼?”
“姑娘不肯说出身份,自有姑娘的想法。但是老衲既然看出来,礼数还是要周全。”
“身份?我只是个小丫头,卑贱得很。师傅恐怕看错了。”
这时余碧涣已经摘得两片巴掌大的红叶,爬下树来,“秀儿姐姐,你看。”秀儿听到余碧涣叫她连忙跑过去,总算不用再被一个老和尚纠缠了。
老和尚看着两人的背影自言自语:“是吗?怎么会错?老衲一生阅人无数,从来无错。虽然看上去是隐了些,可是明明是生了一双凤眼啊。不过嘴唇薄了些,必有大起大落,又不像是贵人命。难道老衲真的是老眼昏花?”
“涣儿为何摘了两片?难不成是有两个心上人吧?”秀儿只以为那是个疯和尚,刚才的事也没往心里去。
“这个嘛,姐姐回去就知道了。”余碧涣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把两片红叶小心翼翼的夹在里面,拉了秀儿就往前院儿跑。
老和尚一直追到中廊,到底是老胳膊老腿儿,比不上年轻人腿脚利索。只能站在廊口高喊:“姑娘莫走,老衲再看看。”
余碧涣和秀儿回到房内,萧燕升正拿了佛经在看。余碧涣跑过去抢了他手中的书,举着一片红叶在他眼前乱绕。
“涣儿,别闹。弄得我头疼。”
“好看吧。”
萧燕升敷衍的回答:“嗯,好看。”
余碧涣红着脸把红叶托在手心里递给萧燕升:“送给你。”
萧燕升捏了红叶的叶柄拿在手中把玩:“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三人又行在红叶曼舞的林间小道上。从上往下放眼山坡,一簇簇,一片片的红叶波涛似的一浪一浪,又恰逢染了些许秋霜,更像红色绸缎上绣满了颗颗珍珠,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远处一个花衣丫头款款走来,她看见萧燕升连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