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手——”这时,从围观人群最后走出来一个身穿鸦青色锦衣袍,面容俊俏的公子,他一手提起贺氏的衣领子一手抓过邵盈秀宽大的衣袖子,轻轻地一拨一送,将两人扔到身后,简单又直接地阻止贺氏和邵盈秀再次扑向何乐安和薛慧语。
“咳咳咳!”何乐安急促地呼吸新鲜的空气,被呛得连声咳嗽,那红了又惨白的脸庞,尽数都是难以形容的难受,她没有第一时间质问指责贺氏和邵盈秀,而是看向薛慧语道,“你,你,咳咳咳,没事事吧咳咳咳!”
薛慧语皱着一张煞白的脸,捂住疼得不知所措的脚踝,只觉骨头似乎都在打颤,她艰难地摇摇头,那边贺氏和邵盈秀还在不依不挠地怒骂,邵莹媛还在不停地哭喊,场面吵闹而混乱。
何乐安却是从她的表情看出来伤得不轻,于是揉着脖子对愣在一旁的掌柜嘶声拜托,“劳你派一人去请大夫,再派一人去报官,再派一去晋宁侯府请薛世子前来,便说他妹妹受伤了不便行走。”她轻巧地递出一锭金子,而后又对围观的人恳请道,“若各位不赶时,劳烦等会儿替我们作个证,这两人究竟是如何伤我们的——”
“何乐安,你别妄想含血喷人,明明是你们先伤我们!”邵盈秀抹着泪打断道。
贺氏可不怕区区官府,冷声便道。“见过恶人先告状的,没见过你们如此不知羞耻地倒打一耙的,别以为你们背靠晋宁侯府我就怕了你们,道理面前可没权贵一手遮天的!”
何乐安冷冷地扫过她们,不欲与她们争辩这些无谓的,只对拦住她们的男子真诚道,“谢谢你。”
她很想报以一笑,但如今混乱实在笑不出来,幸而男子并不在意她什么表情,随意地应道:“举手之劳,无须客气。”
贺氏和邵盈秀还在吱吱喳喳地叫骂,官府和大夫还没有来,薛世子已经来了。他踩上二楼的台阶,见到走廊的境况,唇边那抹玩世不恭有些冷冽——薛慧语捂住脚踝坐在地上,脸色煞白,一额的冷汗,旁边是衣衫和发髻都有些凌乱的何乐安,白皙的颈脖竟有两圈青紫,他视线投向被男子拦住的贺氏和邵盈秀,嘲弄道:
“怎的,卓逸伯府没什么东西被你们闹了,便想闹到我们晋宁侯府和嘉宁侯府么?”
贺氏啐出一口恶声道,“众目睽睽可见,是她们先动的手——”
这时。楼梯阵阵异响,管辖地的府衙知县和捕快来了,一见薛世子那嚣张的态度转瞬就变得恭恭谦谦的了,他打量眼前的状况,还未语,何乐安便道:“是小女子报的官。”
她声音有些嘶哑,抬起头来时,颈脖有两圈触目惊心的青紫,再看薛世子站在她们身边,知县立即颌首表示明白,张嘴欲语的时候,贺氏蛮横地抢过声音道,“知县大人。你不必听她们倒打一把的说辞了,是她们先对我们动手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话语被打断的知县不满地看向贺氏,听她说法,上上下下打量她,摸摸山羊胡子道:“她们先动的手,可咋不见你们哪儿受伤了呢!”再一看薛慧语那隐忍的痛苦惨状,又一看她们衣衫虽也有些凌乱,但活蹦乱跳中气十足的,这鲜明的对比,瞎的都看出来不对。
“伤伤伤在内脏了,你们当然看不见了!”邵盈秀急智道。
这时,大夫气喘吁吁地来了。何乐安冷声道:“下次污蔑别人前,先打打草稿,若内脏受伤,即便表面看不出来,大夫把把脉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府衙有的是仵作给你们验伤,到时候你说你脑子有问题,Jing神错乱才会伤的我们,我们都绝不轻饶你!”
话毕,对知县不卑不吭请示道,“大人,薛小姐受伤了,请容她进包间稍作治疗。”
就冲这伶俐的言辞与得体的礼数。知县不管受伤的姑娘是不是晋宁侯府的人,都爽快地点头应下了,见薛世子抱起薛慧语进了一个空包厢,他道:“既然受了内伤,那等会儿大夫出来的时候,也可以顺便为你们把把脉,不过在那之前我可要与你们说清楚了——”
知县换了一口气道,“在提审公堂前,我们是有捕快为你们的言辞作记录的,若在此无法解决,定要拎到公堂上说,在此的言辞记录就是一份证据,如果查出来你们作假。不管是故意还是无心,都要打二十大板的。”
“呵,你不用帮着晋宁侯府恐吓我们威武将军府,他晋宁侯府是权贵,我们威武将军府也不是好欺负的!”贺氏恶狠狠地道,“即使我们身上没有伤痕,那也不能代表她们没有对我们动手!”
何乐安淡然地道,“我还没有见过有鸡蛋愿意去碰石头的,整个封州城谁不知道你们两泼辣,一个残害即将临盆的妾一尸两命,一个企图毁我的容却自作孽不可活伤了自己,明知道你们如此彪悍,弱不禁风的我还去惹你们。又不是傻的。”
她道,“你说众目睽睽,那知县大人便问问在场的客人,他们都目睹了什么!”
知县摸摸胡子,看向周围的客人们,随手一指左边道,“从你开始说吧。”
左边的妇人寻思道,“我们打开门的时候只见这个妇人压在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