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牧人的鞭子怎么抽打,望着近在咫尺的圈舍,死也不愿意再靠近半步,可是急死个人。
……
静…
死一般的寂静在陈平这连续三声的叫喊之下,有如拔树倒屋的龙卷飓风席袭卷过一般,整整延绵十多里的噶特部落,竟然听不到丝毫的响动。
“他…”
“他…到底是人是鬼…”
“他…连天都怕了他…”
……
朦胧的夜空下,整整五万双猩红的眼睛目视着傲立在一辆骡车之上的陈平,面色复杂至极。
有因为他杀了阿巴刺的仇恨。
有因为他敢在他们噶特部落嚣张的怒火。
还有他能一声将这天都吓得变色的恐惧。
回过神来的人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无论如何,却再没有人靠近一步,大家都默契的围在了距离陈平十步开外的地方,左右为难。
似乎遇到了一件十分难以抉择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就在此刻,那孤零零被铁链捆绑在高台上的忽兰巴垭脸上,那双平静和淡然的眼眸,直直的看着骡车上的陈平,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那张轮廓极美的脸颊,甚至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迷醉。
他不过一笑,竟然震退五万大军…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他一声吓得风云变色,连天都黑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相信?
若是他手里那把斩下阿巴刺的大刀撩天一砍,或许能将天都砍出一个窟窿吧?
何谓英雄?舍他陈平还有何人敢称英雄?
……
当然了,忽兰巴垭和一众元蒙人的心思陈平是压根儿是不知道的。
刚才之所以这么作死的激怒这五万大军,无外乎是被逼无奈,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尽可能多的让这些元蒙大军多一点扑杀过来。
反正都是一死,能多炸死几个算几个了罢了。
至于为什么他陈平这么一喊,天就奇迹般了黑了,别说整整五万大军一脸懵逼,就连和他陈平一起站在各辆骡车上的三千士兵同样一脸的懵逼。
“我的个乖乖,将军简直神了,连天都怕他…”
三千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的崇拜之情不以言表。
陈平这个带着他们从京城走到这里无一败仗的将军在他们眼里本来就已经很神话了,经此一事,神话再一次直接升级成了无所不能。
连天都怕了将军,还有什么是将军办不了的事情?
这一刻,整整三千士兵没有惧怕,更是连那呼吸都急促的紧张都烟消云散,换上的是那种跟着他陈平驰骋这三万里元蒙之地的骄傲和胜券在握。
“有连天都怕的陈将军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
再说此刻站在骡车之上,仿佛指手之间可以撼天动地的陈平,感受着各方异样的目光,他心里的苦逼和焦急只有自己知道。
作为穿越之前,名校农学硕士研究生学历,整整上过两年气象学的陈平哪里能不知道,发生这种怪异的天气异象,完全是太阳落山,乌云骤聚而造成的,这是要下雨的节奏啊。
不仅要下雨,还是这草原上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雷阵雨,肯定是小不了的。
丫丫个呸的,草原之所以是草原,不就是因为下雨时间少嘛,才以至于根本长不出什么高大的树木。
问题是你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这不是要让老子这三千人全都死绝的节奏吗?
完了完了,这元蒙国简直就是老子的克星,一只脚刚刚才踏进来,就给老子来这么一出,还让不让人活了?
根本都不用看,陈平这三千辆骡车根本就没什么遮盖,这要是一场大雨下来,藏下面的雷火弹还能炸吗?
想都不用想,他自己做的东西还能不知道吗?
那些破罐子根本就不防水,大雨一泡,引线shi掉,分分钟变成一堆垃圾。
沐浴在三千士兵崇拜的目光,陈平这心里都快急哭了,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来啊,来啊,你丫的些元蒙大头兵到是冲上来和老子决一死战啊,为毛全都站着不动了。
玛德,半个时辰,最多半个时辰这场雨就会下下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脑子在这一刻再一次高速运转起来。
这世间怎么会有破不了的局?
肯定有解,肯定有解,可这破局的关键又在哪里?
是粮食,是盐?
还是正被困在都于的忽兰格彦?才是破此局的关键?
五万元蒙正规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噶特部落?
之前的土尔、硕达、特鲁三个部落完全有能力吃掉我这三千人,可当我从这三个部落穿过的时候他们像看见了瘟神一样避开。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那三个部落不缺粮食?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