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光舒忽然想到晚上听到那段男孩和民宿老板娘的对话,“她是你继母?”
男孩惊讶的看着宋光舒,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然后又很无奈的点点头。
宋光舒这才认真的打量气眼前的这个男孩,皮肤黝黑,身材还算比童年孩子高,有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穿一件蓝黑色的旧外套,连着里面的一件黄色毛衣都崩了线。她忽然想到白天她看到那个在民宿收银柜台前搭着板凳又喝酒的男孩,小不了几岁的样子却是穿着一套干净而温暖的羽绒服。
明明差不多的年纪还是同一个家庭小孩子却是两种对比,以后说不定也会是两种人生。
兴许是刹那间母爱发泛滥,宋光舒觉得眼前这个小男孩身上肯定有些故事,或许故事是狗血剧情或许是真的迫不得已,但是此刻她忘了他拿着刀指着自己抢劫的不愉快,只觉得忽然有些心疼他。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洛桑。”
“你名字多好听的,但是怎么有点儿像女生。”
洛桑偏过头,一脸嫌弃:“你名字才像女生,”
“呵,我本来就是女生啊,温云舒你觉得不觉得他名字有些像女生。”
温云舒:“还好。”
“我名字是我妈妈取的,她说过是心地善良的意思,不是你说的像女生!”
……
那天晚上在那间只有一盏黄色的瓦斯灯下,心变得格外的柔软起来,好像能让人打开心扉的力量,忽然让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也变得更近了一些。
故事好像是俗套了一些,七八岁的少年因为母亲去世娶了后母同学的嘲笑总是如chao水般涌来,争执间的打闹学校让请了家长,继母的嘲讽和数落少年便没有再去上学,年纪轻轻失去父母的关爱,便开始想着早日挣钱早日脱离这个家,不过没走上正确的挣钱路。
冬天的夜更漫长了些,学下得更深了一些,回民宿的路上脚踩着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洛桑拿着宋光舒得手机电筒走在前面带路,宋光舒则是趴在温云舒背上。
“温云舒。”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你在生气打劫的明明就是几个小孩子而我居然还准备拿钱给他们。”他的声音像是小时候讲故事的老爷爷,那么淡然又那温暖。
“嗯,为什么啊?”
“你今天晚上仔细看到洛桑的衣服了吗”
“嗯,看到了,怎么了?”
“我也看到了,不过我比你早一步看到。当他拿着刀指着你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让他伤害你,我不是怕他会对我怎样,而是会伤害到你。当我看到他的衣服后又看到他一脸凶狠的表情的时候,其实他的手都在颤抖,人大概只有在害怕的时候才会忍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当时我就在想或许他有他的迫不得已,或许我只是损失点钱也没什么。”
听完温云舒的话,宋光舒一把抱住他的脖颈:“温云舒,我怎么才发现你其实挺温暖的。”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就不温暖了?”
“有点儿高冷。”头靠在他肩膀上,继续道:“其实我挺希望你能对着别人一直高冷下去,只对我一个人温暖就行。其实我是一个小气又自私的人,自从我妈妈离开后我就希望有个人能够一直对我好,给我很多很多的爱和温暖,我一点儿也想要和你吵架和你冷战,我就想要和你一直好好的。”
下雪的路漫长,但有人背着你回去的路却希望路能更漫长一些。
☆、雪 雪 雪
车送去修理,修车师傅去了县城要一天后才回来,恰逢宋光舒手受伤一行人便住在了民宿里。
这天下着雪,宋光舒住的房间朝着一片森林,打开木窗,一片白雪覆盖的松树林印入眼帘,连同远方那耸入云霄的雪峰交相呼应成一副冬日雪景图。
民宿内还有很多一同前去西藏旅游的游客,因为下雪的缘故,房间电视信号也不好,住宿的游客都开始抱怨无聊,于是老板娘请了一群当地人穿着藏服在店内空旷地烧烤地上搭建了塑料棚表演。
姚不丹和着姜莱来叫宋光舒一起去楼下看表演,手疼得厉害变拒绝了,呆在房间里一会儿又无聊得要死,于是拿着手机用没受伤的手玩儿着贪吃蛇的游戏。
楼下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热闹的欢呼声,贪吃蛇的头屡次三番碰壁死亡,就在宋光舒情绪越发低落的时候,房门在此刻响了起来。
打开门是洛桑,站在他身后的还有温云舒。
宋光舒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
温云舒回答:“刚刚洛桑来找我让我陪着他来把东西还给你。”
“哦?”宋光舒这才看见洛桑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里面装了一大堆东西,瞧了一眼那些东西都是那天被洛桑一伙小孩抢走的东西。
宋光舒结果洛桑手里的箱子:“还东西怎么还让你陪着一起来了?再说还给你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