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把皇帝新赐的位于永安坊的护国静安公主府装饰一新。
婚礼当天,李密一身红衣,骑着高头大马,领着迎亲的队伍穿过朱雀大街,浩浩荡荡而来,引得长安城的百姓倾巢出动,围在朱雀大街两旁驻足观看。
“哪个是李密?”
“就那个,前面骑马的那个。”
“果然一表人才,听说他是战神呢!”
“什么战神,吹吧,真要是战无不胜还能投降咱们大唐。”
“也对。那个公主怎么回事?以前没听说过呀!”
“听说是陛下的养女,从小就养在晋阳的唐国公府里。”
“那陛下很宠爱她吧?婚礼办得这么隆重!”
“我听说,这位公主极不得宠,住在后宫都没什么人管,是太子殿下建议与李密联姻,陛下才把她想起来。”
“看来这公主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呀!命够苦的。”
“可不是,人各有命,还是咱老百姓自在些。”
☆、新婚之夜
忙碌了一天,总算把繁冗复杂的婚礼进程都完成了,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李密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歇一歇了。
“贤弟,你说这婚是不是结得太草率了?”从今日一早,无由而起的心慌就一直缠绕在李密的心头。
“大哥为何有此想法?”王伯当不太明白这桩婚事是李密自己一口应下的,而且看起来百利而无害,为何此时他又后悔了。
“今天在婚宴上,太子和李世民倒还正常,只是李元吉压根没给我好脸色。不对,李世民的眼神也不对,他看似平和,但有时的目光像是要杀了我一样。”一场婚礼下来,李密感受到的不是喜悦和祝福,而是敌意和仇恨。
“大哥多虑了,在玉溪书院李世民和李元吉就与我们有过节,如今我们既与太子结盟,他们自然不高兴。”
“也对。”李密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道:“也是时候该见一见公主了。”
穿过长长的回廊,李密和王伯当来到了内院,门口正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李密问道。
“回李将军,小人是公主的随从,这位是哑伯,也是公主的随从。”年轻一点的人回道。
“你为何青纱覆面?”那人一身的黑衣,又以青纱覆面,根本看不清其长相,这让李密心里极不舒服。
“小人貌丑,世人不容,所以才青纱覆面。”
这位公主可真奇怪,两个随从一个又老又哑,一个又奇丑无比不能示人,真是闻所未闻。李密心里的心慌又加重了几分。
来到新房门口,王伯当停下脚步,道:“大哥进去吧,我在外面为大哥守夜。”
“嗯!”李密应了一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新房内,高高地红烛照亮了整个房间;桌上摆放着酒壶和酒杯,一会儿要给新人喝交杯酒用;床榻周围挂着红色的幔帐,公主穿着火红的嫁衣,盖着红盖头正坐在床榻上,身旁站立了两个红衣侍女。
李密对两个侍女道:“你们先出去吧。”
青研握了握林蔚然的手,林蔚然紧张地用力回握着,青研拍了拍她的手背,她这才不情愿地松开。青研和丽娘向李密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世家公子中能像李密这样经历丰富之人是少之又少的,仿佛是从破七巧楼开始,他的人生就像是在大海中遇到风浪的船只一般起起伏伏,跌跌宕宕。最盛之时,瓦岗军有十余万之众,又占据了洛口仓和回洛仓,只要拿下洛阳,中原便是他的了,那个流传已久的谶语也将成真。可命运有的时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眼看着成功唾手可得,却偏偏差了那么一分一厘而功亏一篑。
向李渊称臣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人在屋檐下,心里有再多的不甘也得低头服软。等着吧!等我有能力东山再起之时,一定把你们这些人都踩在脚下。李密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秤杆轻轻挑开了公主头上的红盖头。
“李沐儿,怎么会是你?”看到公主真容的那一刻,李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蔚然双手交握,微微颤抖着,说:“李将军,我,我,我是李沐儿,当年,当年我是女扮男装去的玉溪书院。”
“女扮男装!”无来由的心慌被坐实,被欺骗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各种各样的猜想一股脑儿地灌入脑海中,汇成一条怨念:她是李渊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好啊!李渊你欺我太甚!”压抑许久的挫败感伴随着愤怒喷薄而出,李密随手拿起窗边的一个红釉瓷瓶狠狠地向前摔去。
“啊!”伴随着瓷瓶落地,林蔚然应声而倒,一块锋利的碎瓷片从地上反弹,恰巧扎入了她的胸口,胸前鲜亮的嫁衣迅速被鲜血沾染,晕成了一片暗红色。
王伯当站在屋外,听到里面的声响,心道一声:“不好。”也顾不上礼仪禁忌直接冲了进来。只见地上撒满了碎瓷片,公主已倒在血泊中,李密呆立在当场不知所措。
“大哥,出了什么事?”王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