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带着愧疚感一而再再而三不要回报的帮助她,反而让她越加厌恶。
尤其是江天明的眼神,总是带着些许莫名地怜悯。这算什么呢?她不需要任何人高高在上的同情。
这种同情,只会让她难受。
再者,她对于以后的设想里,从未存在过江天明这个人。
边塞与江南不同,一到夜晚便会刮起冰冷刺骨的寒风。乔西披着厚重的毛领披风,却仍旧在马背上瑟瑟发抖,他紧了紧外衣,夹紧马肚加快了速度。前方不远处,江天明正策马疾驰,向着灯火通明的城池,生怕下一秒便会迟一般。
“公。”
乔西刚要开口,一阵阵冷风便直接灌入他的嘴中,唯一的余音也迅速被抛在脑后。见江天明是听不见他说话,更不会减慢速度,乔西只好忍住身上的寒意,紧紧跟在江天明身后,慢一步,江天明的背影便掩在黑夜之中看不清楚。
终于忍到进城,乔西牵着马绳哆哆嗦嗦朝江天明道,“公子,林风眠还没有动手。今晚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明天再去见他吧。”
江天明翻身下马,却脚步不停,匆匆进入人流之中,也没有任何想要回答乔西的意图。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他的举动已经向乔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一切等找到林风眠,再说。
“阿~嚏~~~”
乔西揉了揉自己冻得通红已经快要没有直觉的鼻子,无奈拉紧缰绳跟上自家公子的背影,他若是再耽搁,江天明把他扔在这里都是有可能的。
只希望林风眠这家伙千万不要动作太快,今晚就动身前往北漠皇宫,不然公子可就白来了。
“阿嚏!阿嚏!阿~~~嚏!”
前方正在询问店掌柜有没有多余炭火的奕竹忍不住皱眉回头看了眼裹得像头熊的林风眠。对方眯着眸子猛擤了下鼻涕,随手将帕子丢在装垃圾的篓子里,紧接着继续伸筷去挑拣锅里的羊rou。袖子都快掉进锅里和羊rou汤一起煮了,就差脱了外套下去捞。
那贪嘴的模样简直没法看。
付完银子,奕竹端着两盘糕点过来坐下,“叫你注意非不注意,这下好了,染上风寒舒服了?”
林风眠本就身子骨不好,今日非要拉着他去坐在风口吃浮元子,吹了那么久,怎能不生病?
“哎呀,不就是小小风寒吗?”林风眠毫不在意,“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奕竹真想拿筷子在这家伙头顶狠狠敲一下,也真没见过这么不在乎自己身子的人了,哼了声,将装着金黄的南瓜糕的盘子递到林风眠面前,“呐,吃点糕,rou吃多了不好。”
“哦。”
林风眠一时被他说得有点理亏,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未免事多,只好伸手拈起一块随意塞进嘴里。
但很快,她便张口吐了出来,拿起茶水就往嘴里灌。
“哈!”林风眠狠狠呼出一口气,确认嘴里再没有甜到恶心的味道,这才挑眉转而看向罪魁祸首奕竹,“你怎么弄这么甜?”
没成想,奕竹却像是松了口气,但随即脸上露出略显复杂的神色,不过这些变化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伸手弄乱林风眠额前的刘海,假装开玩笑道,“你小子还跟我装?恩?叫你吃点亏才能记住不乱唬人。”
林风眠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瞬间有些失神,呆愣愣地垂眸看向冒着热气的锅中不断翻滚泛着血红的羊rou。
“哦。”
很快林风眠又恢复了往常那嬉笑的神色,点头道,“知道了。”
说着,她用筷子挑了挑锅里的羊rou,却没了吃的心思,味觉仿佛失了作用,一时淡如白水。
不知为何一股烦躁感腾地升起,她放下筷子,站起身道,“吃饱了,我回房休息。”
被她的动作弄得满腔慌乱,奕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生怕会惹怒林风眠,只好手忙脚乱跟着站起身,招呼小二过来收拾。
林风眠几步走向楼梯,却听见身后大门突然敞开,呼啸的风声随之猖狂而来,带起一阵凉意直逼自己后背。哪怕失了功力,可从小练出的敏捷却没有失,林风眠朝前几步,想错开身子,可没想到,还是被带着凉意的熟悉气息径直抱入怀中。
“为什么要跑?”江天明的声音埋在她颈间,闷闷的,又有点像委屈的孩童,“你知道我要找到你多费功夫吗?”
☆、放不下你
不知道是因为这里实在太冷,还是很久没有和人这么亲密,林风眠整个人犹如城门外被寒风浸透的冰冷石块,彻底僵在了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脑袋里的思绪仿佛也被江天明带进屋的寒风吹了个烟消云散,连半点尘埃碎屑都不留,白茫茫一片的可谓是干干净净。
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并不合适,江天明缓缓松开手,一点一点松开怀里的温度,但随即他又掰住林风眠的肩膀将人转过来,想直接面对她,看清她此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