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日遇见木绥?为什么没能在她心灰意冷之际成为她的希望?为什么要她自己熬过一年又一年的悲伤绝望?!
聂时休深吸了几口气,强制压下眼里快要喷薄的泪水,透过雾蒙蒙的视线看见客厅里的时钟。
十一点五十九。
他猛地起身,快步奔上二楼,却见木绥尚在梦中睡得安稳,连他开门也没有惊醒,竟是难得的酣觉。
聂时休在床边蹲下,一手连被子带人一起揽过木绥肩头,另一只手一如既往去抚木绥不安分的眉心。
须臾,天幕骤亮,满空烟火,隐隐约约似还有人群的山呼海啸,为新年,为他们的喜悦。
聂时休没有叫醒木绥,只在与中央广场截然不同的冷清房室中,俯在木绥耳边轻轻道:“阿绥,新年快乐。”
“我爱你。”
“从你的生命之初,到我的生命之末。”
木绥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喃喃,她轻哼几声算是回应,背过身去又睡着了。
殊不知聂时休一夜无眠。
隔天一早她醒来不见聂时休,便习惯性靠在床头看手机。
竟收到了好几条新年祝福,编辑的内容都带了名字,看样子不是群发的,木绥心里很高兴,她还从来没有一次性有过这么好的市场呢。
最早的一条是木暄的,看时间竟是凌晨一点多,木绥不禁有些担忧,暄哥这样夜夜笙歌,身体受得了吗?
其后紧接着有陈苑、木延、夏夏还有李引玉的,木绥抱着手机一一回复了。
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木绥有点怔愣,随后才微微有些懊恼,近日里她为着聂时休不管不顾的感情而思绪有些繁杂,竟是忘了和她联系,是凌海月。
换作从前,木绥说不定就不联系了,可前些日子她方才得知凌海月曾为她抱过不平,就像在灰暗的日子里遇见光,照亮你的红尘与往昔,让你知道你也并不是独自踽踽前行,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木绥本来就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只要在这人没有伤害过她的前提下。
【木绥,新年快乐,有一句话一直想说,谢谢你。】
木绥直接回了电话过去,响了两声之后对方就接起了。
木绥清了清嗓子率先道:“海月,新年快乐。”
凌海月接到木绥的电话似乎很高兴,一贯清冷的嗓音都温和了不少:“你也是,你现在好吗?”
这个问题恰好也是木绥想问的,其实她想说的还有很多,她和凌海月之间虽然关系好像一直并不亲密,但奇怪的是气场十分相和,若说木绥还有朋友的话,那应该就是凌海月了吧。
所以她想了想实话实说道:“不好说,海月,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吧?”
凌海月似乎没想到木绥这么实诚,不过木绥这个提议正中她下怀,当即也不打算在电话里多说,直接答应了下来:“好,不过我才进的这个公司,最近就比较忙,连今天都还在加班,下一次休假可能得等两个星期之后了。”
木绥表示不介意:“没关系,那你下一次休假我就先定下了好吗?”
“当然没问题。”
随后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木绥心里高兴,脸上也溢出了一丝笑容,一抬头却见聂时休站在门口,好像是在望着她,但又好像是在出神,总之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聂时休见状也来到她面前,率先道:“和谁聊天呢,这么高兴。”
木绥直接说:“我大学室友,好久没见了。”
“男的还是女的?”木绥的大学,有喜欢过的男朋友,有压抑灰暗甚至是写实的剧本,还有背叛与针对……聂时休现在一听见大学这俩字儿就起鸡皮疙瘩,出口就是句没过脑的。
“我室友还能是男的吗?”木绥有些担忧的望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她摸了摸聂时休脑门问:“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事儿,昨晚我睡得不太好。”聂时休敷衍着说了句,撇了撇嘴装作不高兴道:“你怎么还不和我说新年快乐?我都等了好久了。”
木绥失笑:“你不也没和我说吗?”
她说完就见聂时休头顶上似乎冒烟儿了,忽地想起昨晚上半睡半醒之中好像是有人和她说过话,想必就是那句话,她赶紧着就说:“新年快乐,祝你一生平顺万事如意前途坦荡心想事成,够不够诚意?”
聂时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挑毛病道:“你都不指名道姓地说,老天爷搞不明白这祝福是给谁的。”
“那好吧,祝聂时休……”随后又把话说了一遍。
聂时休继续摇头:“普天下同名的太多了,要不再加个定语?”
“你是想让我夸你吗?夸你什么?玉树临风面若盛春谦谦君子才貌双全……”木绥乐得陪他玩,一说起来就没完。
“……”聂时休自个儿听着都不好意思,赶紧打断,换了要求道:“那就不加定语了,给个定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