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 您跌入湖中, 在下未能及时施救,在此向县主赔礼道歉。”李记还是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这件事压在他心底好久好久。
每每见到苏朵那双清澈的眸子时,总会忍不住心虚。
“哦?当日之事, 本县主因高烧几日已然忘了些许。”苏朵的眼神瞥到人群中那一抹身影, 那抹她绝不会认错的身影--柳诗蔓。
这女人处处给原主使绊子,因着原主痴傻, 处处陷害原主。今日她非要让这女人难受难受。
“不知李公子可否说说那日为何不曾施救?可是有什么原因?”
苏朵这话明显的就是在挑拨离间,或者在告诉李记只要他供出柳诗蔓那女人, 就放过他。
楚时看着刚刚还神情冷淡的苏朵突然换了模样,心下狐疑, 顺着苏朵的目光, 他也见到了人群中的柳诗蔓,顿时恍然大悟。
既然苏朵想要整治这两人,那他就乐的在旁看戏吧。
而楚峪就没楚时这么心细了, 听到苏朵对李记的态度转变, 神色有点紧张, 亏的在一旁的宁春上前一步,扯住了他的衣袖, 对着他眨了眨眼,他才没能毁了苏朵的招。
而在人群中的柳诗蔓自然也听到了这样的话,心中的慌乱越来越重, 手指甲插入掌心也不觉痛意。
李记自然也不是个傻的,自然听出苏朵话中的含意,略思索了下,狠了狠心,想到太子与安定王皆站两边,牌匾又是皇上所赠,而二皇子就只能灰溜溜的上了酒楼。
父亲说的对,现在皇上正值盛年,二皇子一脉有被打压的迹象,他们李家虽然看着左相风生水起,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如今在朝为官还是应以皇上为首,故他只是略作思考,便道。
“那日在下本欲入湖救您,却没想左相次女当时受惊过度,晕厥了过去,在下只好先扶她回府,才错过了救您的最佳时机。”
“是吗?”苏朵嘴角含笑地瞥向人群中满脸愤怒的柳诗蔓,幽幽道,“若是再来一次,李公子会救谁?”
苏朵就是故意的,故意一步步引李记入坑,一步步让柳诗蔓心里不好受。她曾经发过誓,定要这些人付出应得的代价告慰在天之灵的原主。
柳诗蔓的脸色越来越差,指甲越陷越深,有淡淡的血腥味飘了出来,可她的眼却死死的盯着李记。
她在等着李记的回答,她不相信李记会舍弃她而去巴结苏朵。
虽然说现在的苏朵已经是县主,但她只是一介女流,她爷爷也交出了兵权称病在家多月,想来也是不久于人世。
聪明人都会选择攀附与左右丞相一脉,而李恩泽又是靠着父亲才爬上吏部尚书的职位,难道李记都不顾自己父亲的官运了吗?
他真有那么喜爱苏朵吗?为了她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吗?若真是那样……那她又算什么?
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就想着让李记爱慕她,从而迎娶她入府当正妻。
她母亲就是小妾,她知道小妾是没有半丝人权,整日要受主母的刁难,所以她绝不要当小妾。
难道Jing心筹划了多年,就要毁于此刻?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而李记的回答更让她如坠冰窖,她整个人都懵了,只听的耳边回荡着两个字,“救您!”
“李公子还真是会说话。”苏朵呵呵笑道,好似真的被李记的话逗开心了。
李记瞬间舒了口气,抬眸看向一脸笑意的苏朵,此刻的苏朵被阳光一镀,好似染了层金光,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突然觉得清醒后的苏朵是那么的迷人,即使不是因为父亲的叮嘱,也会沉迷于她的气质吧。
那种非大家闺秀,又非小家碧玉,独特的人格魅力,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
李记顿时被苏朵的笑迷住了心魂。
楚时顿感不妥,冷声道,“既然李公子礼送完了,就回去吧。”
嘎!
众人皆惊讶的看着安定王,哪有收了礼赶人走的。
宁春在一旁忍不住抚额,醋坛王爷上线了。
“王爷,您说什么?”李记一脸不敢置信安定王会赶他离开,这根本不再预想中啊。
“王爷说,李公子可以进去用膳了。”苏朵立马上前笑眯眯道,却又瞪了眼楚时。
哪有人收礼赶人走的,被全京城的百姓知道了,她苏朵还有没有脸了。
楚时整个人脸色超级差,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李记自然将楚时的脸色看在眼里,心下一喜:果然苏朵心里还是有他的,只是怨愤着之前自己未救她的事,才如此恼怒。
看来想要让苏朵回心转意是轻而易举的事啊。
李记胸有成竹的走进酒楼,闻着那些酒香与饭香,再次赞叹父亲的深明大义、眼光独到。
柳诗蔓看到李记喜滋滋的走进酒楼,气的浑身发抖,狠狠的瞪了苏朵一眼,“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