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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岑言盯了灰湮好一会儿,发现灰湮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最后倒进床中,将被子拉过,头朝着墙的方向而背对灰湮,“你先让我气一会儿,别来烦我!”
灰湮许是从没被人这样凶过,捂着后颈在原地僵了好久,最后放下了捂住后颈的手,对被窝中那圈成的一坨rou开了口,声音听起来闷闷得:“怎样你才能不生气?”
那一坨rou动了动,大概还是不想理他,没有说话。
灰湮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岑言的背心,岑言不理他,他又戳了戳。
最后岑言被戳烦了,坐起身瞪他:“给你说了让我先气会儿,你怎么就不听呢?你再这样,小心我……”
她原本想说揍你,但自知之明这种东西一下将她淹没,于是秒停住了口,但仍是气鼓鼓地对他说道:“小心我摸你后颈窝!”
她见灰湮突然沉默了,也停下了用手戳她背心的动作,猜想多半是怕了,她还沉浸在知道了灰湮弱点的洋洋得意之中,这边的灰湮却又开口了:“后颈窝给你摸,只要你别生气就好。”
他或许是觉得还不够诚恳,接着继续说道:“我还可以把尾巴给你玩。”
说着,头顶刹那间立起双银灰的狼耳,他的背后也拖出条长长地狼尾,只是耳朵趴了下来,是与平时高高竖起完全不一样的温顺,岑亚瞠目结舌,觉得灰湮他就差没摇尾巴表示友好了。
她本还想要保持住脸上的恼意,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朝灰湮勾了勾手:“看在尾巴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你快把尾巴伸过来给我玩玩!”
之前她也求过灰湮把尾巴给她摸摸,但灰湮这样的骄傲小凶狼自然是没有同意,也不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啥,它简直从一匹恶狼变成了妖界哈士奇,完全是可歌可泣的变化啊。
灰湮在床沿坐下,那条尾巴就这样直直地放在床上,岑言开心地像个从没撸过毛的孩子,立刻抱着尾巴往上蹭。
最后蹭了好半天,她突然想了起来件事,问灰湮:“明天是不是就是众妖庆典了啊?”
灰湮表示自己也忘了,岑言觉得不就个庆典,指不上多重要,于是继续开始了她撸尾巴的幸福时光。
事实证明第二日真的是众妖庆典,而且可能还挺重要的,至少清晨还没睡醒,就被西蛇姬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过来,岑言闭着眼睛摸着瞎去给她开了门,开了门努力睁开眼看了看,见西蛇姬正带了好几件衣服以及提着一篮子的粉黛胭脂立在门口,大红的蛇尾在地上盘了一转。
可能是昨日刚谈上恋爱的原因,西蛇姬整个人都红润水灵了不少,今日的打扮更是令人惊艳,她喜欢穿红衣,今日也是红衣似火妖娆,衣外披了件同色薄纱,裙摆处Jing细地刺绣若隐若现,白雪的皓腕各覆一边轻纱红带,红带中端以肩担负,眉间描了朵五瓣花钿,与其说是妖怪,不如说是仙女更加贴切。
岑言睡眼惺忪,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咋啊?这么早什么事吗?”
西蛇姬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将岑言拉进屋,点了点她的脑袋:“你昨天不是跟我说有想要勾引的男人来着吗——虽然不知道到底是男人还是男妖怪,他今天会去吗?”
岑言继续打着哈欠点了点头。
西蛇姬脸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更加明显了:“那你还睡还睡!光靠睡能睡出个勾引成功吗,我昨天给你讲得都白讲了啊!”
岑言本想回答靠睡自然是能睡出勾引成功,但转念一想她这小身板肯定是不行的,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安静听西蛇姬怎么说。
西蛇姬又道:“你这孩子咋就这么呆呢,打扮懂吗打扮!要漂漂亮亮香香软软的知道吗!”
岑言立刻很给面子地猛点头。
然后西蛇姬又唠嗑了一堆话,岑言半睡半醒,听得迷迷糊糊,反正只要记得点头就对了,不过西蛇姬唠嗑完也不耽搁时间,直奔主题,将岑言拉到铜镜前坐了下来,拿出篮子中的工具开始在岑言脸上涂涂抹抹起来。
没有睡醒的岑言成功在铜镜前对着自己那张正在进行改造的脸睡着。
好一会儿一个鼻涕呼噜吹醒,她缓缓睁开眼,然后被铜镜中那张改造成功的脸吓了好大一跳,这特么还是自己吗?细细的眉毛被描得极为Jing致,眉脚处还画了个向上勾起的弧度,甚为Jing神,眼尾扫了淡粉眼影,额间贴了朵小小的海棠,原本显得苍白的脸上不浓不淡地抹了些许脂粉,看上去气色正好,唇间有花蜜的味道,估摸着应该是口脂,只是颜色挺淡,唯一有所区别的只是泛在唇间晶莹剔透的感觉。
果然一个好的化妆师能有整容的魔力啊…岑言崇拜地看向在一旁选着衣服的西蛇姬,西蛇姬调皮地朝她吐了吐舌头。
接着蛇尾滑动到她面前,将几间衣服全都衣服拿在手里往她身上比了比,最后选了件白色纱裙,腰间用鹅黄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穿在身上娇俏可爱,看上去灵气逼人。
这一阵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