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歪歪扭扭地画在井壁上时,岑言已经习惯了每日像只井底之蛙一般坐井观天的生活。
而这天她也如往常一样45度角望着漫天的蓝色发呆,突然见个人路过井口。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嘴边喃喃了声:“灰湮…”
反应过来后立即从床上站了起来,大声呼喊道:“灰湮!灰湮!”
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那路过的人大概也已经走远了,岑言慢慢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盖间,有些想哭。
这种希望过后的失望一向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情绪,而因为灰湮路过就产生了希望的自己也完全像个笨蛋一样。
既然被关了进来,声音又怎么会轻易地传出去啊……毕竟这个井底连雨都落不进来,每次下雨只能看见一丝又一丝的雨在井身一半的位置消失不见,这种与世隔绝的设定简直就是莴苣公主的好姐妹青蛙公主嘛。
接下来的日子,岑言总是能看见灰湮从井口处路过,她刚开始还是会忍不住喊几声,后来有些麻木了,索性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
今天的灰湮怎么不高兴呢?
今天的灰湮怎么更加不高兴了呢?
今天的灰湮怎么一脸的血非常不爽的样子呢?
今天的灰湮怎么满面煞气眉头都拧成一团了呢?
哎……这个傻子,怎么每天都那么不高兴啊,就不能笑一笑宽宽心吗?就像自己这样,笑一笑宽宽心嘛。
“接下来,让傻笑大师岑言来为面瘫蠢狼灰湮示范一个宽心微笑,”她说道。
说着,嘴角一弯,但这个笑还没保持到她有了自己在笑的意识,弯起的嘴角便重重地砸了下来。
什么嘛……明明一点都不能宽心。
好想离开这里啊。
×××
岑言之前看过场电影,里面一个角色在间小屋子中被关了一年,屋中没有网络没有电,只有每日从门下递进的食物,这个角色被解救出来后便疯掉了。她当时就想啊,如果是她,恐怕一天也待不下去,一个月就得疯吧。
所以在看到井壁上的正字快凑齐六十六个时,她一面觉得自己Jing神承受能力还挺强大的,一面又担心着明天的自己会不会疯掉,而且最近几日也没有看见每天都会路过这井边的灰湮,她心里隐隐感受到几分不详。
大概是这样的不详在她心中维持了好几天,所以在自己身体一轻,突然就向那个向往了好久的井口缓缓飘去时,她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格外平静。
甚至看到井边的敖空时,她也很平静。
孤独果然是能修身养性的好东西啊。
她想道。
“是你吗?”她抬起头直视敖空,最近因为有些腻了所以没怎么和自己说话,开口的嗓子有些哑。
虽然几乎是肯定了这个一进入井底就产生的猜测,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亲口问问,大概是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庆幸着做出这一切的人不是敖空。
打不过那只连她都能地往其眼睛里插把剑的妖怪是真的打不过。
那只没什么智力只会锤人的妖怪也许是突然产生了将自己关进井底的智商。
井底那套红木雕花床和红木雕花餐桌与巨堡中的各种红木家具可能刚好是一家的批发。
了解她的胃口每顿食物都有好几十盘以至于让她不会饿死是对方收集得来的情报。
现在站在这里的敖空是来救她而不是关了她那么久放她出来。
她满心的侥幸,但在敖空平静地嗯了一声后全部被击碎,只留下宛如玻璃渣子一般透心的凉。
岑言抬起手,扇了敖空一巴掌,敖空生生受了。
“这一巴掌,是为阿蛇的孩子,”她冷冷道。
接着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将我关在这里,关了327天。”
作者有话要说:
弱智作者又在看到作者有话说时一片茫然
不如就
唱首歌吧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第37章 北鹰帝
敖空生下来的时候只有母亲翅膀上的羽毛大小, 全身皱皱巴巴的, 和鸡圈中最丑的小鸡没有两样。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只丑甚于鸡的小破鹰, 一月习得说话, 两年化了人形,十岁学会施法, 五十岁的时候以一个天真孩童的模样打遍家族无敌手, 甚至连族中最擅战的父亲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一向平凡无奇的黑鹰族整族上下都以出了这样一个天才而骄傲。
身为整族的骄傲,敖空不免被捧得太高, 所以他的叛逆期也比寻常妖怪来得更早更猛烈,不过是一件小事,他和父母闹翻,然后背着个还没有他人高的包裹离家出走。
这一走就走了好久, 他从离家时半大不小的矮子长成了气宇轩昂的翩翩少年,从打遍家族无敌手变成了打遍妖界无敌手,等回过神来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