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装作没看到……抱歉,我怕被他们发现,自己可能也会丧命……那些人的衣服上有火焰的标示,是魔教。”
魔教二字钻入耳中,岑言感到脚下像是脱了力,竟有些站不稳。
她想起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所了解的情况,周越是儿时入的魔教,每日要喝下当时的教主练功所逼出的毒血,作为实验品,受尽折磨,但他却硬撑了过来,最后不仅没被折磨致死反而练成一身毒功以及强劲的内力。
大概是经历了这样日日如同噩梦一般的成长期,造就后来的周越狠毒变态,看到别人的痛苦是他唯一开心的事。
而岑言在这十几天与周越相处的时间里,都快忘了她那尊师重道刻苦努力、亲切又听话的小徒弟一不小心走上歪路就会成为这样的一个人,她一下被拉入现实,心里是如乌云般模糊不清的一团乱麻,
不行!
她伸出两只手使劲拍了下脸,脸颊处一边一个鲜红的掌印,面前那个告诉了她周越去向的人面露惊恐地看着她,她对这人笑了笑。
“谢谢啊,”她说道,“不过你能不能告诉一下我,魔教总坛在什么位置?”
这人结巴地更厉害了:“尧…尧山之巅。”
岑言转身就走。
“姑娘你去哪儿?待会儿还有四强的比赛啊!”身后本是安静的人群突然又哄闹起来,基本都是问她去哪儿的声音。
岑言回过头,只说了一句话,但声音不大,很快就被人群中嘈杂的吵闹声挤不在了。
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却听得很清楚,他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她说:“我去剿了魔教老巢,劫了老巢教主,然后换回我徒弟。”
×××
周越觉得很冷,这个魔教中的地下牢狱,是寒过深冬的冷。
而他在这个鬼地方被关了快两天了,期间没有吃过饭,也没有喝过水,那魔教教主说是要想出个能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好办法,大概到现在也没想出来,所以只能将他在地牢干晾着。
不过若是再这样不吃不喝受着chaoshi冰冷的空气侵蚀,他估计自己也撑不到生不如死的时候,估计再过一天时间他就会交代在了这里。
他很不甘心。
之前那样艰难的三年他都独自一人挺了过来,现在却为着个魔教叛徒之子这种莫名其妙的身份在这陌生的地方死掉,他很不甘心。
他更不甘心的是。
明明他已经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这个人会叫他阿越,会一招一式不厌其烦地教他武功,会笑着摸他的头然后夸他真棒,会关心他饿不饿冷不冷,会在他受欺负的时候将他挡在身后。
这样好的一个人,他遇到了,现在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将自己卷缩在角落,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臂膀,仿佛这样的姿势能让他感到短暂又微弱的温暖。
她现在怎么样了呢?一定很着急吧,说不定连茗剑大会也没参加了,正在到处找他,大概此时已经将整个轻筠水湾找遍了,然后准备收拾行李去找另外个地方。
找了几个月后发现到处都没法找到他,她会放弃吗?他心里突然一阵难受,却控制不住地继续想了下去。
会放弃的吧,没人能够承受大海捞针所带来的无助。
她不仅会放弃,还会在几年后忘了自己……嗯也不是忘吧,大概就是那种偶尔想起一下『我之前有个徒弟有天突然搞丢了然后再也没找回来』之类不轻不重的感觉吧。
她肯定还会有新的徒弟,这次茗剑大会的一鸣惊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她为师,不过这一年左右她肯定也不会收徒,因为心里还有他这个没能找到的疙瘩在,可是一年后呢?十年后呢?
他想着,将自己抱得更紧了,牙关止不住打起寒颤来,他用力咬住下嘴唇,下嘴唇被咬破,鲜血汩汩流出。
这样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的寒颤也停了下来。
他有些开心,就好像这些寒颤是他的软弱一般,停下来,软弱也就不在了。
正想着,门外守狱的人却突然大喊起来:“有人闯入教中,前院的人都被杀了个干净,左护法让我们立马前去正厅,以护教主安危!”
或许是魔教内从未有过这样的危机,以至于一个守狱人抖着声音问道:“来……来了多少人啊…”
“一个人,女的。”
周越听此一下愣住,有个答案就要呼吁而出,可他却觉得难以置信,不过即便再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在反应过来后立马爬起身,奔向囚栏。
他发现,比起自己能否获救,他更担心那个人会不会出事。
只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接下来的时间像是在刀子一般一刀又一刀的刻在他的身上,他从未觉得时间会有这么难熬,他努力将脸从囚栏间往外挤一点,想要在事情结束后最快的了解到当前的状况。
最好的状况,守狱人叹着气说袭击了魔教总坛的人居然能够逃脱。
稍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