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发时间罢了。”
祁桓连忙应和,笑道:“是是是,青阳君所言极是。”
祁桓的这一番话令沐青阳分了神,仔细斟酌一二,沐青阳对自己道:“本君倾心的的确是连心。”
于是沐青阳后来偶尔便会作弄作弄连枝,譬如对连枝的画指点一番,道:“我来教你。”便从身后握住连枝的手,犹豫几笔,在连枝的画上画出一只王八来,惹得连枝憋着嘴含着泪,他便大笑几声搁下笔,但瞧连枝梨花带雨,他便觉得畅快。作风仍是从前那般恶劣。
再不然便教连枝端茶递水,捶肩捏背,说想看东苑的木兰花,便教连枝跑去摘一朵过来,说想瞧瞧掌司养在西亭的画眉,便教连枝带来瞧瞧,还没瞧两眼,便道:“瞧够了,这就带回西亭去罢。”
到最后连枝是边跑着腿,边流着泪,沐青阳瞧见了,手上的折扇一收,挑住连枝的下巴,却是谑道:“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一日青水的驸马远游,青水便又唤连枝去陪她看一出折子戏。
戏场子里十分热闹,台上一板三眼一腔九调的小旦正是青水公主最喜欢的角儿。唱的是一出地头蛇强抢民女,却被以死相逼的戏码。这折戏唱罢,便换了一本戏来演,是一场忠jian相抗的好戏。
戏正演到兴儿上,连枝突然悟出一个道理来,便是面对恶人,要卯出劲儿来与之相抗,但是奈何自己没有沐青阳高,又比不上沐青阳的壮,定是打不过他的。于是从戏楼里出来,连枝决定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这事连枝并未考虑许多,戏散场时,连枝将观戏时上桌的点心全都打包带了出来。青水知她喜爱些糕点一类,便并未多想。
连枝心里头已经作好打算,准备到附近找个地方躲一躲,运气若好,指不定能遇上一位绝世高人教自己一身功夫,待学成之时来找沐青阳报仇。连枝从戏局逛到西市,又在青阳君府周围绕了三圈,最后决定到上元节去过的月老祠避避风头,兴许能给祠里的道人打打杂,混一口饭吃。
只是心里盘算得周到,待到祠门口,连枝却脚下一绊,摔了一跤,手上提的点心也都摔了出去,碎成了渣。绊倒事小,点心没了事大。连枝登时觉得祠里奉着的慈眉善目的月老十分不顺眼,怪不得能错将灯火作香火。连枝一气之下,便跑了出去,打算换个地方,他处谋生。
但是,能生不生得了也不是她说了算的。眼看着天色愈发黯淡,辗转逛到城西,倒是有条街灯火通明,十分热闹,楼阁下头,几只莺燕或yin歌弄曲,或巧笑倩兮,各具风情,令人怜爱。
但凡当下的话本子,十本里头六本都是同青楼有关,或是烟花女子,或有柳色之地。且误入烟柳巷子的故事也是数不胜数,这说巧不巧便教连枝摊上了。
只是连枝遇上的倒不是什么醉汉来调戏落单误入的小姑娘的遭遇,也不是什么gui公非要拉着流浪小女强入教坊的戏码,而是那没钱去风月场消受的小贼前来打劫的故事。
连枝原本因着被摔碎的点心又气愤又委屈,但瞧见这条街上灯红纱嫚,十分梦幻,便将不快抛却脑后。正瞧得出神,却有一呲牙拧眉强装凶相的男子拦了过来,行事倒是利落,将连枝逼到一处角落,开口便道:“小、小姑娘,老子、是……是来打劫的!”这人兴许是头一次打劫,有些紧张。
连枝倒是未曾遇上过这等事,也有些紧张,也或是受了这人的影响,也有些结巴道:“我我我……我没钱,我的点心还被摔作了碎渣子……”一提到“点心”二字,连枝便险些委屈地要哭出来。
这劫财的男子瞧见连枝这副欲哭的模样有些惶忙,瞧着这个十来岁姑娘也的确有些可怜,想安慰几番,却又陡然想起自己是来打劫的,于是横眉一竖,凶道:“哭哭、哭什么哭,你这身打扮瞧着也、也像是有钱人,怎么能没钱?”
连枝琢磨了半晌道:“我没钱,我夫君有钱。”
男子听罢这番话有些震惊,问道:“你……你竟有了相公?”
连枝点点头道:“我是我夫君的童养妻。”
男子一颤,越发觉着这小姑娘可怜,怕也是家里人欠了债,被卖去做了童养媳,回过神来继续道:“你既有了相公,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连枝瘪着嘴道:“我夫君时常欺负我,我便决意出走。”
男子啧啧两声,这小姑娘年纪尚小便受了这番遭遇,实在可怜。话头岔地远了些,这男子突然回了神,想起正事儿来,继续凶道:“你夫君有钱有个屁用!”熟络了几句便不结巴了。
连枝想了想道:“不然你将我绑了,换些赎金,就是夫君他来不来赎便不一定了。”说到这,连枝突然又觉得十分委屈,想了想添上一句,“兴许爹爹会来赎我罢。”
男子心道,怕是你爹爹便是欠了债将你卖了,还哪来的钱来赎你。有些急了眼,道:“我的小秦蛾还在里头等我呢,现在将你绑了有什么用!你倒是真的没有一分钱,当真不是在诓我?”
连枝也急了眼,抬了双臂道:“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