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她仍然在吃稀饭,只是速度慢了很多。
他又看了眼程诺道:“没谈呢,单相思。”
白源一点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你也有今天啊,等以后你们在一起了,我一定要告诉那位嫂子,你今天的糗事!”
宗朗心想稀罕你说,人家就在这亲耳听着呢。
程诺心乱如麻,三两口喝完了剩下的稀饭,丢下一句:“我去陪老太太说说话。”就跑了。
宗朗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窗户纸已经捅破了,下一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那就是,一定不能给她拒绝的机会。
程诺和老太太聊天,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想着宗朗刚才那些话。她知道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当着面,义正言辞地拒绝他。等房子修好后,就再也不要来往。可是理智已经被她丢了好久,找不回来了。心里只是咚咚跳,理来理去都是乱麻。
快八点的时候,宗朗接了个电话,告诉她车已经来了,就等在前面路口。
程诺尽量镇定,说知道了,去向老太太和白源打了招呼。临走的时候白源又叫住她。
“对了程诺姐,我已经找那朋友问过了,他家那地砖在市里的建材市场买的,还给我留了店里的电话,一会我发你微信!”
程诺又谢了他,才跟着宗朗一起离开。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的路口,蓝色的小货车。驾驶室里除了司机的位置,就只有一个双人座。一个人坐很宽松,两个人坐就有点挤。
程诺朝后面空荡的车厢看了眼,她想去那坐。
宗朗已经先上了车,朝她伸出手。“上来吧,那后面风大,不能坐人。”
程诺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自己心思的,不过她也只是想想,真坐后面一路吹风,回头肯定要生病的,划不来。
没理他伸过来的手,扶着车门上的把手,爬了上去。车门一关,宗朗和她之间就紧挨着,一点空隙也没有。
她尽量往门边缩,宗朗也朝另一边移了移,尽量不挤到她。
司机和宗朗是熟人,两人一路聊天,程诺就看窗外的风景。路过上次那个大下坡时,忽然想起自己当时动的邪念,莫名红了脸。
宗朗问她:“是不是热?”
她忙摇头。他又拿了瓶水递给她。
程诺接过,手心里冒了汗,怎么也打不开。他伸手过来,帮她打开。
“谢谢。”
卡车跑起来比摩托快得多,不愧多了那么些轮子,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到家具厂的时候,林哥不在,办公室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工作人员接待了他们,说林总已经交待过了。
窗户已经做好,程诺去验收。仿古的造型和颜色,玻璃也配好了,回去直接安装就可以。很合她的意,没想到这么一家小厂,工艺却没得说。
高兴地付了尾款,工人们就把窗户搬上车。怕碰坏,用泡沫纸包了一层又一层。
回程的路上,程诺就没那么在意宗朗了,想着窗户装上后老屋的样子,很憧憬。或许心情放松的原因,加上昨晚一夜没怎么睡。车子上摇啊摇的,她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靠在了宗朗的胳膊上。
宗朗绷着心跳,不让它跳太快。又不敢随便乱动,怕吵醒她。看到她头滑下去的时候,就帮她扶正。驾驶员看见了,笑问:“女朋友?”
宗朗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嗯,女朋友。”心里却很虚,怕被她听见。
程诺睡了一路,直到车子上轮渡时狠狠颠了一下,她才醒过来,茫茫然往窗外看,“啊,过江了啊。”
宗朗看到她脸上在自己胳膊压出来的印痕,低低地笑,“过江了。”
程诺听到他的声音彻底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几乎是靠在他身上的,忙坐正。觉得喉咙里干得很,打开矿泉水,大口喝了小半瓶。
过了江,因为通往房子的路很窄,将将够一辆车通过,所以开得很慢。程诺索性请司机停了车,她下车走回去。
车开得还没她走得快。
到了房子,车进不去院门,就在院墙边停了。听到动静的刘叔他们早就在等着。司机也帮忙,几人将窗户都抬了下来,放在堂屋里。
抬完了,程诺付司机车费,司机不要,“我跟宗朗是朋友,帮这么点忙还收什么钱啊,你这不是看不起我么。”
宗朗道:“那我就承你这情了,改天去镇上请你喝酒!”
司机说:“这个行,那你们忙,我先走了啊!”宗朗将他送上车。
程诺手里拿着两百块钱,想了想,转而塞给了宗朗。
“你给我干什么?”
程诺道:“你不是要请司机喝酒吗,这个算是酒钱。我不能白承你这个情,让你破费。”说完就转身进屋。
宗朗拿着那两百块钱,心里极不是滋味。这是要跟他划开界线?
罗叔已经拆开了泡沫纸看窗户,看完撇撇嘴,“机器做的东西终究是不如人做的。光有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