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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从正门离了山庄,一路步行从庄前的另一条小道走了过去。
那条山道儿明显是走的人多了才变成了条小道,走着走着,道儿越来越狭窄,直到消失于草丛之中。
“今儿个你们怎么想起来狩猎了?”赵炎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昨日还什么都未听他提及,怎么突然就来了兴致出门狩猎了,依着他对林晏君的了解,他可不似自己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
林晏君抬手拂开小树枝,侧身避过,口中说道:“也不是突然兴起,无妄山庄每年这个日子都进山狩猎,王爷刚好遇上罢了。”
赵炎昱看了他一眼,仔细留神看着前路。因着这片林子平日显少有人踏足,林深叶茂,绿草如毯,山石奇状,他不得不小心地下足,免得不一小心踩中了蛇虫。
“没想到无妄山庄还有这种习俗。”他笑道,回想时自己初来此地,与之闲逛林间,他让张安去狩猎时,他说得那番话。
林晏君呼了口气,努力加快步子想跟上走在前头的那些人。
“这习俗还是义父在时留下的,听说无妄山庄初初在此落脚时,庄里亦有断粮缺米的时候,没吃食时便只能进山打些猎物。”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着:“后来,义父为了庄里的人能渡过寒冬,便定了个时候,每年都有一日进山打猎,备下过冬之食。”
“如今山庄自然是不短缺什么了,只是这习俗却一直流传了下来,大伙也习惯了。”
林晏君说着,停下步子以袖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左右一看,他们二人已掉到了队末,忙不迭又追了上去。
赵炎昱自然看出来他平日定然大多时候都是坐在桌案后头处理事务,不似他有事没事往外跑,论起这体力,看来还是他略胜一畴。
不过,他还是放缓了脚步,三五步后,便明显比林晏君落后了一步。
林晏君追了片刻才发现赵炎昱已不在自己的身旁,回头,见他正安然自得地闲散而行,一边欣赏着林间美景。
不由的,他松了口气,干脆停下了步子等着他赶上来。
“若不是来守皇陵,我还未有这等机会看到眼前的美景。”赵炎昱饶有兴致地说着,一边抬手抢先一步替他挑开了挡在前头的横枝。
“你在京城还寻不到一座山看景么?”林晏君笑了笑,侧身避开树枝,与之并肩慢慢往前走去。
看来其他人是追不上了,他也干脆不追了,反正他出门来也不是为了来打猎的,与赵炎昱在此慢慢散散步,看看景也好。
“山么还是有的,只是在京城哪里有看景的心思。”赵炎昱仰头,偶然间对上一缕透过叶间缝隙投射下来的光束,微眯了眯。
林晏君了然,学着他的模样微抬了抬头,脚下的步子未停,只是顺着其他人走过的痕迹徐徐往前走着。
两人不再言语,无声前行,听着林中偶然响起鸟鸣声,以及兴奋的吆喝声。
看来已经有人开始狩猎,他不由撇头看向两手空空地赵炎昱,笑道:“你不去射几箭?这林子来得人少,山中野兽有不少,指不定你今天还能猎中个大的。”
“晚些再说吧。”然赵炎昱对打猎似兴致不高,摆了摆手道,“我还是先走走再说,毕竟这林子我可不熟。”
林晏君觉得奇怪,他明明是为了狩猎才来的,这会儿到好,跟着自己在这里耗时间。
不过,此时天气正适宜林中漫步,多个人陪自己走走,也算是好事一桩,他也不必多言。
两人静默无语,浅步缓行,原本还能偶尔听到的人声也渐渐难以捕捉,连着鸟鸣声都似远去,只有偶尔风吹树动时发出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再由近至远。
赵炎昱心情舒畅,正想再问问他这些年他们狩猎遇上的趣事时,忽觉得身后传来一声异响,他下意识地回头。
还未看清什么,只觉一道劲风而来,擦着他的颈项而过,随着咚的一声闷响,赵炎昱转头便看到了一支利箭钉入了他们前方的树杆中。
两人面面相觑,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紧接着又嗖嗖的几声传来,他伸手一把扣住林晏君的手就往跑前走。
“这是猎兽还是猎人啊,怎么箭尽往我们两个身上招呼啊。”赵炎昱边拽着林晏君左拐右绕地往前逃命,边嘴里还嚷嚷着。
“那些箭不是庄里人的,怕是这林子里还有其他人。”事情发生的虽急,但林晏君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些箭并非他们庄里所出。
身后利箭射来的声音不断,不时有越过他们身侧射入前方草丛的,赵炎昱拉着林晏君,两人踉踉跄跄地在林子里乱窜,却很幸运的都躲过了。
后方,已有身着黑衣的人出现,手执弓箭疾追,赵炎昱只回头看了一眼,便哇哇大叫起来。
“天杀的,哪个不长眼的敢把本王当猎物射。该死的,张安,你死哪里去了。”
一旁的林晏君若不是因着眼下的情形,当真想送他几个白眼,都这紧要关头了,他还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