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所以祖父才给他取名为“钧”,乃是雷霆万钧的意思。他从小就不怕打雷,而且还因为这个原因,十分喜欢看雷雨交加的场景。
可是如果他在看雷雨的时候身上趴着一个姑娘,那就真变成十分惊悚的场景了。
咔嚓!
又一阵闪电划过天际,然后便是彻耳的惊雷。
豆铃拼命的把头往李钧的怀里塞,就好像能把头塞进去一样。实际上人的脑袋是不可能直接塞进胸腔的,所以僵硬着的李钧被豆铃直接撞倒在地,李钧坐在地上低头看着也抬起头看他的豆铃,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画面都静止了。
王译官看了他们一眼,转眼就抬头去看天了。
唔,好大的雨啊,好大的雨,水气把他眼睛都迷蒙了。
雷声不停的继续着,豆铃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叫着什么。李钧紧皱着眉头,扭头问王译官:
“喂,这女人到底在喊什么?”
“她在念羯人祈祷的语言,羯人是敬拜火焰的。真是奇怪,拜火的羯人居然害怕打雷。”王译官也很好奇,叽里咕噜的问了豆铃一通。
豆铃闭着眼睛回答着王译官的话,继而把头埋得更深了。
在家里,打雷时父兄都会陪在她身边的。
王译官听完豆铃虚弱的回答,怜悯的看了她一眼。
“她说,她姐姐在她面前被雷劈死了,只留下一截焦炭一般的人形。”他叹了口气,因为打雷,他不得不用比平日里更大的声音对着李钧喊道:“你多担待点吧,李钧。”
李钧听到王译官的话,没有再让他扯开豆铃,而是露出十分无奈的表情,仰着头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反正最多就是全身是包,又不会要命,就这样吧。
豆铃的样子绝说不上好,她像是被吓坏了的小动物一般一边啜泣着一边喃喃自语,身体抖动的像是秋风中舞动的落叶一般。
“你顺顺她的背吧,还是个小姑娘呢。”王译官看着李钧一脸“啊让我死了吧”的表情,笑嘻嘻地劝着他。
“什么?王译官,怎么不是你来顺?”李钧嘴里这么说着,手却条件反射一般的放在了她的背上,开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去触碰年轻女人。
王译官听见他的话,原本是准备解释自己已有妻室的,可看见李钧的表现,忍不住笑出了声。意识到自己在做着什么的李钧装作不在乎的看着天空,却连耳朵都泛起了红色。
王译官咳了咳,也看着天。
“咳咳……好大的雨。嗯,南方应该下的更大吧?好大啊。恩。真的好大。”
惊雷持续了好一阵,直到倾盆大雨完全泄了下来,才渐渐终止。豆铃渐渐收起了哭声,开始平缓着自己的情绪,直到完全冷静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润的味道,那是水气弥漫所带来的淡淡腥味。李钧像是一个苦行僧一般坐在那里,脸上是冷淡的表情。
也许是草原儿女不拘小节,刚刚还吓得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的豆铃,却很快掬了一把屋檐下的雨水洗了洗脸,又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安静的站在了屋檐下。
李钧就维持着坐着的姿势一直坐在那里,很久以后才站了起来。
若不是他胸口一大片水渍证明了刚才发生过什么,这一幕看起来就和所有在屋檐下躲雨的人没什么区别。
王译官感慨着“年轻人就是好啊”,礼貌的不看他们那边,更不想去理解两人之间充斥着的那怪异气氛是什么。
他娘的,左少卿就是派他来当大蜡烛的吗?
暴雨下了两刻钟不到就停住了。汾州这地方也是稀奇,刚才那么大的声势,好像天地都被划破,有人在云上不停的倾倒着雨水似的,可是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雨水就陡然收了起来。
松了一口气的三个人,终于结束了这种“你看我我不看你你还要看我”的举动,捡起被丢在一边的各种礼物,开始了返回城外羯人居住区的旅程。
在回去的路上,豆铃小心翼翼的和李钧说着话,被迫充当两人私人翻译的王译官像是个傻子一般重复着“豆铃让我和你说……”和“李钧让我和你说……”的句式。
豆铃的声音稍稍有些颤抖,因为李钧回话的时候完全不看她,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的冷淡。
以前李钧虽然对她吼,可是如今这种冷淡的回答却比大声吼叫更加伤人。
“……*……##”(李钧叫我和你说……)
“**……!*……*……!!!!”(他是觉得很恶心吗?我碰了他抓着他抱住他很难以让他接受吗?)豆铃的自我嫌恶随着自己的话冲口而出,她好像受了巨大的打击,在问完话后凝视着李钧的表情一动也不动。
王译官准确的传达了豆铃的话。
李钧正在走路的姿势僵硬住了。他顿住脚步,眉头皱的更紧。
“没有,我并不觉得恶心,我只是紧张。”
李钧如此冷淡只是羞窘。他完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