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他是仗着信国公府的关系,偷偷开了方便之门。
一般十二岁的孩子,即使进了大学,也是在外舍,通过考试后才直接入内舍的。就连国子监祭酒齐煜的儿子齐邵,当年也是入学进外舍,第二年升内舍,第三年才进上舍。
于是当李铭抱着自己的行囊出现在国子监上舍的课堂时,那一堂课几乎是鸦雀无声。
若说李铭对上国子监有什么不适应没有,那还真没有。
顾卿从李铭还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孩子是个“真·学霸”属性,不但读书要争第一,在好为人师这一点上,也有些让人头疼。
李锐以前不学无术,和自家弟弟学问差得多,两个孩子常常在持云院争得要打起来,后来李锐的两个先生齐耀和杜进来了,李锐眼界渐宽,可以开始和李铭争辩上几句了,两个孩子就更是经常把顾卿吵得脑仁子都疼了。
到了国子监,李铭挺享受这种每次都是上游的快感。
抄书?没问题,我抄的又快又好。
背书?没问题,这些我在家都学过了,请听我倒背如流。
做策?没问题,我回家问问我爹,立刻全面细致。
最主要的是,他学习态度端正,年纪又小,大家都爱照顾他,对他端正的学习态度也十分佩服。要知道李铭可不是等着会试一鸣惊人的学子,而是板上钉钉的信国公世子之选,读书什么的,本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若是有“先生们心目中最喜欢的学子”排名,嘴甜人可爱又会学习的李铭绝对在前三。
进了国子监以后,可以选择走读,也可以住在监院里。
国子监里有不少外地的学生,还有一些不想在家住选择住校的。国子监的宿舍,外舍四人一间,内舍三人一间,上舍两人一间。
李茂曾经和儿子说过,若是他想,平时住在国子监,每隔几日回家也可以。李茂虽然生的时候好,没和他哥哥一般吃过什么苦,但小时候也都是自己动手自理的。
在家中时候,李铭明显缺乏这种自我锻炼的意识,他比李锐要娇气的多。正是因为如此,李茂希望自家的儿子能在国子监里锻炼锻炼,若有个万一,不至于手忙脚乱,连自己起居都做不好。
李铭在家中听了祖母说过不少住校的乐趣。什么可以交到三五知心好友啊,什么领略下同学之间午夜夜话的乐趣啦,他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内心对这种“大人式”的好处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当国子监这届的掌议萧逸问他需不需要安排宿舍时,他犹犹豫豫地问这位学生会长:
“肖掌议,我能先看看我要住的屋子吗?”
国子监的寝舍一向紧张,上舍虽然居住条件最好,但房子也是最少的。
李铭跟着萧逸一起走,待到了上舍的寝舍门口,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慢吞吞的踱着步子走了过来。“肖掌议来我们寝舍,不会又是送人来吧?”
萧逸笑了笑,指着李铭说道:“这是新来上舍的学子李铭,我带他来看看寝舍。”
说完又和李铭介绍,“这是上舍寝舍的舍监,姓王,你可以喊他王叟。”
李铭乖巧的问好,王叟扫了一眼李铭的鞋子,便知道这学子家境绝非一般。
国子监上课时,上舍与内舍为白衣儒衫,下舍和新入学的学子是青衣,所以大家的穿着都差不多,衣服是国子监入学时发的,质地料子也没什么区别。
但从鞋履上,还是能看的出家室的。
王叟想了想,从腰间摘下一把钥匙,从中找到“上七”那把,递给了萧逸。
“上舍如今没有什么空房间了,都是两人住满的。上七住着幽州学子,乙班的童山,如今他是一人独住一间,现在他应该在,若是不在,你自行拿钥匙开门。你带李铭去看看吧。”
萧逸在上舍的甲班,和这童山不熟,所以拿了钥匙道过谢,便带着李铭往上七走。
李铭刚刚升入上舍,分在丙班,也不认识这童山。
不过自古燕赵之地多豪杰,向来应该是个堂堂好男儿,不会太过猥琐。
李铭抱着这般美好的想象,推开了寝舍(新世界)的大门。
“哦,什么味道!”萧逸也是世家子,立刻捂住口鼻蹙起眉来。
“好像……什么东西臭掉了。”李铭也捏着鼻子,他实在没勇气去找到底是什么臭掉了。
“这幽州学子是在寝舍里腌咸菜吗?这可不符规矩,我得去找王叟……”
“掌议掌议,不要!”一声惨叫之后,赤足的童山噔噔噔噔的从寝舍内间跑了出来。“不是我腌渍了咸货,实在是……”
李铭盯着他的脚丫子使劲看了几眼,随即喉咙里就痒了起来,直欲作呕。
他从来没见过人的指甲里有这么多黑泥!这位学兄是从来都不洗脚吗?
难道说?!
李铭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难道这臭味,来自于……
事关自己未来的生活,李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