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若是喜欢,回头我让笙歌将方子抄写一份,姐姐也好让身旁的丫头照着学学。”沉以北偏头看了看笙歌,笙歌便领命退了下去。
弄月面上的笑容更甚,一口白牙丝毫不做避讳便露了出来:“那真是谢谢郡主了,我不过虚长你几岁,担了你这么些日子喊我姐姐,着实有愧啊。”
“你家老爷与我父亲是旧相识,你是他的夫人,按礼,我得称你一声姨姨呢。”沉以北掩嘴轻笑,脖颈上的狐狸皮毛柔+软,衬得她笑靥如花。
弄月伸手扶了扶发间的珠簪,青葱手指,细长白净,很是好看。
“我这来郡主府上也好些时辰了,也该回去了,回晚了,大夫要怪罪的。”弄月偏头见笙歌已然行来,身旁的丫头上前取了方了,这便告辞了。
凌霄扁了扁嘴,见笙歌将这主仆二人送出去,面上的不满再也不加掩饰。“郡主何故要与这种长舌妇脸面?她的丈夫是将军的旧部,按规矩得是她向你请安,如何担得起郡主这一声姐姐?”近些日子来,沉以北变得着实太多,让她猜不透,拿不准。
沉以北一脸不以为意,端起桌上的红枣姜茶又饮了口,拭嘴道:“这种长舌妇只需要给她明面上的脸面就行,好拿捏。”余家那些个夫人里头,只有这个弄月是最好糊弄的,不像余家大夫人,油盐不浸,轻易不能入手。
“郡主别在喝这个了,凌霄给你新泡壶茶吧。”说罢,凌霄伸手便要换去茶盏。
沉以北侧过身,摆了摆手:“不必了,都习惯了。”
凌霄方收回手,笙歌便回来了,手中执着一根细竹梗。“郡主,凌先生来消息了。”
☆、第六十三章
笙歌将手中揣着的小段细竹管递了过去,沉以北打开一看,上头只有四个字——时辰已到。
这五个月来,沉萧守的身体每况愈下,宫内的太医束手无策,尹家在宫外遍寻名医无果,算一算,也确实是要到凌御风估计着的日子了。
沉以北将手炉放在桌面上打开,炉中炭火通红,这一方小纸片遇着,片刻便成灰烬。她将手炉盖好,轻声道:“少傅可回府了?”
笙歌答道:“还未,不过瞅着时辰,应当差不许多了。”笙歌抬头望了望天际,关切道:“天气寒冷,郡主还是先行回屋吧。”
她起身,拢了拢自己肩头的狐狸大氅,转头吩咐:“你去准备些点心,晚间,咱们得去看看祖父。还有,将西面凌叔叔的院子收拾一下。”
笙歌且这般应着,又冲着凌霄使了个眼色,这边退下去准备点心了。这几个月来,笙歌愈发担心沉以北,原本一个万事洒脱的人,如今却变得心思沉重,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好似别有深意。
“凌先生又给郡主捎了什么消息?”凌霄蹙眉,那手指般大小的纸片,上头明明只有时辰已到四字,怎得沉以北又是要去太傅府,又是让人收拾院子。
“时辰到了。”沉以北几步行至亭外池边,虽是经过一日的日光,可这池缘Yin暗地中,还是结着几缕冰块。“天寒风冷,祖父合该在家养着,外头的风雨,由与棣之来挡。”
如今朝中,尹家与武家分立两面。武家有沉以北与凌御风暗中帮衬,这五个月内,暗中所值的实力不容小觑。此时,沉萧守的身体每况愈下,她此时需要在他面前展现劣势。锋芒过甚,不是什么好事。
武棣之回来的时辰也正好,笙歌将点心装盒,那头他便入了门。沉以北屏退左右,自橱中取了常服,帮他换上。
“朝中今日如何?”自打她伤愈,每日武棣之回府时,她都会屏退左右亲自替他换上常服。也正是此时,最合适她过问朝局之事。
“陛下+身子还是那样,近些日子,大多奏折都是太子殿下来批阅,偶有几个需要斟酌,便会再同陛下商量。”武棣之整好衣衫,伸手将沉以北的双手握+住,关切道:“夫人,你的心思,我懂。这些事,我来做就行。”他依旧记得那个春日花枝下笑得欢喜的人,那个折枝为剑,与他共赏美景的人。可此时,她却是为了武家,变得如此。
沉以北低了头,轻笑一下,道:“我可不光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她抽出手,按到了自己肩头,道:“我这里,还在疼呢。”
武棣之伸手抚上她肩头,眼角划过一丝玩味的笑意,道:“那我看看?”
“呸。”沉以北伸手将他的手打开,笑道:“你可是越来越会占我便宜了。”也不知真是日久生情,这数月里,沉以北愈发惦念他,也愈发要为武家挣个平稳前程。“我想让祖父辞官。”她将武棣之拉到一旁坐下,又道:“陛下已不久矣,兄长继位,这是名正言顺。国家安定,这是国之所幸,可他继位后,一时半会儿,他无法安置你。”
沉以北放眼朝中,如今在位年事已高者虽有,但大多都是武官,再转眼看这武棣之,偏生就是个书生。他如今是太子少傅,东宫属官,若然太子继位,他这个位置就……
“你呀,明明祖父与父亲都会武,祖父还是当朝太傅,可你偏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