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嫌。他穷,他粗鲁是他的事。”王周氏的眼圈红了,花老虎嫌她还差不多吧?
夏瑞熙决定给她下一剂猛药:“花老虎可是说了,如果你嫌他不好,他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意思,正好尚家表少爷身边没个合适的人跟着,他便跟了尚家表少爷去,去得几年,能挣个军功也不错。”
王周氏手里的针险些刺到了手指上,她气愤地说:“他怎么能这样?他明明发过誓说四爷救了他,他要给四爷报十年恩的。家里正缺人,他太过分了!夫人就该狠狠骂他才是。”
夏瑞熙忍住笑,继续胡编乱造:“四爷已经应允了他,我骂他作甚?他说,他反正就是这个样子,孤家寡人一个,飘到哪里算哪里。将来要是他死了,你记得让小黄屎去给他烧点纸,也不枉他疼爱小黄屎一场。”
王周氏垂了头,就有些坐不住。
夏瑞熙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说起来,他真是个可怜人啊!求军功固然好,但战场上刀枪无眼,唉……”
良儿正好进来,好奇地问:“夫人说谁呢?谁真是个可怜人?”
“我说花老虎呢。”
良儿是个鬼Jing灵,立刻接上:“花老虎这几日一直在磨他那柄大斧,是要做什么?”
外面小黄屎一声大哭,接着传来花老虎的大笑声。王周氏忙收了针线,起身道:“我出去瞧瞧。”说完心神不宁地离去,险些被门口绊着。
夏瑞熙看得好笑,王周氏这回应该会下决心了吧?
良儿上前汇报:“夫人,奴婢今日在那边见着了那位。”
“赵明韬?他去做什么?”夏瑞熙收回笑容,心脏咚咚直跳,赵明韬不会是识破夏瑞蓓做的手脚,去算账的吧?
“也没做什么,就是坐在一旁。姨夫人很好,气色好多了,喝了一大碗汤,还吃了一块鸡rou。”良儿从袖子里摸出大约一两重,铸成梅花型的一锭金来递给夏瑞熙:“那位赏给奴婢的。花老虎也有。”
“当时奴婢听说他在,本想把汤交给丽娘就走的,谁知道那位竟然将奴婢唤了进去。说是恭喜四爷高升,过几日要来给四爷饯行,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又说谢过夫人挂怀,等姨夫人好了,让她亲自登门来道谢。”
“饯行?”夏瑞熙简直是云里雾里。
“奴婢也觉得不对劲,想法子和芳儿单独见了一面,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你去把长寿唤来。”夏瑞熙心里的不安在急速扩大。
长寿去了衙门里打听消息,夏瑞熙倚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想得脑袋都想疼了。她无心再做针线活,满门心思只想弄明白赵明韬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又想干什么。他特意在那里坐着,就是特意为了等她,传递那句话的吧?
良儿不敢打扰她,只得端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给达儿绣肚兜。小竹一蹦一跳地跑来:“良儿姐姐,夫人在么?姑姑想请她过去下棋玩。”
良儿看了夏瑞熙一眼,轻声道:“可是夫人心情不大好。”
小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姑姑说务必请夫人过去一趟。”
玉姑平时基本当不存在一样,而且她一般也不会找夏瑞熙。兴许是有什么要事吧?良儿起身去唤夏瑞熙。
“姑姑有事要离开?”听到这个消息,夏瑞熙的头好痛,眼前黑白两色的棋子突然变成了乱麻麻的一片。
玉姑淡淡地看着她:“你好像很不乐意?”
夏瑞熙忙收敛心神,坐直了认真回答:“不是不乐意,是舍不得姑姑,您在的时候,我心里特别踏实,听说您要走,心里突然就空了。姑姑什么时候走?我要替姑姑饯行。”
夏瑞熙知道,她是留不住玉姑的。
玉姑不是她的奴仆,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肯来照看她,纯粹是看在木斐的面子上。虽然有洁癖,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这么长时间了,没要过她一文酬劳,没提过任何要求。
玉姑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虽不曾遇到过什么需要她出手的事,但有她在身边跟着,夏瑞熙的心里总是很踏实。这种感觉在欧青谨不在的夜里特别明显。
玉姑对夏瑞熙的态度很满意:“大概三天后就走。提前和你说,好让你有个准备。如果是一般的小事,能拖我都会拖,但这件事不能拖下去。”
夏瑞熙不想她走,她自然知道。但她毕竟是行走江湖逍遥惯了的,不可能长期在一户人家里窝着不动。更何况这次是真的有事。
夏瑞熙从玉姑那里出来,长寿已经回来了一阵子。
“夫人,衙门里没有这方面的传闻。奴才已经把这事告诉了四爷,他让您不要担心。”
夏瑞熙只好放下心头的疑虑,带着良儿给玉姑准备谢礼。银子和衣服肯定是要给的,份量要足,玉姑取多少,那是她自己的事,但主人却是一定不能小气。
欧青谨这天回来得较早,夏瑞熙还没睡下他就回来了。夏瑞熙很难过,很抓狂:“玉姑姑说她要走。怎么办?还有,赵明韬到底再耍什么花枪?他为什么说要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