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一本正经地道,“我还是喜欢农民伯伯,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大片庄园,种满了土豆和胡萝卜,想吃就随时可以摘,多么浪漫啊。”
听她说的有趣,林微微忍不住笑出了声,调侃,“还土豆胡萝卜,那你干嘛来读医学啊,直接嫁人不就行了。四颗星的少校不好找,会种地的农民伯伯还不是到处都是?”
“错,我学医当然有原因。以后万一那些牛啊,羊啊,鸡啊,狗啊生病了的话,我还能给他们看病。”
“噗,给动物看病,你学兽医就行了,干嘛这么辛苦学医药这个专业啊。”
“这不是没兽医这个专业么。”她瘪了瘪嘴,然后问,“袁,你将来要嫁什么样的男人?”
这个……
见她不答,奥尔嘉又问,“是不是要嫁韩那样的?”
林微微摇了摇头,收起笑容,道,“以前我一直想嫁一个王子,一个穿着阿玛尼,开着保时捷的王子。他要是个如玉君子,有绅士风度,对人和善,微微一笑都充满了温柔。他要先喜欢上我,会永远将我放在心口上;即便走散人海中,也能一眼将找出来;不会因为我容貌的改变,而嫌弃我;会为了我赴汤蹈火,会在危机时刻,救我于水火,会陪我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我以为自己够浪漫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罗曼蒂克。”她啧啧了几声,“那么你找到了吗?这样的王子。”
找到了,却也没找到。那么完美的情人,却永远只是梦想。亲王的温柔,少爷的爱恋,太保哥的生死不离……如果,他们能够合并成一个人,那该多好啊。
见她不回答,奥尔嘉用胳膊撞了她一下,继而不舍地问,“你找到了你的王子吗?”
林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这只是年少时的梦想,真实世界里哪有这样的人呢。”
她有些失望,但也赞同,“那倒是,所以说还是我的农民最现实。”
两人正聊着天,原本是其乐融融的一个下午,却被突然而至的喧嚣给打破了。
“所有人员全部到医院门口集合!”护士长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什么事?”两人面面相觑,脱了橡皮手套,还来不及洗手,就一起跑了出去。
跑到大门口,外面便是另一个世界。一片狼藉,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都是伤病员,运输的车子停得乱成一片。
看着这场景两人皆是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她们站着发呆,立即有人上来拉了她们一把,叫道,“去把伤重人员立即抬进来,所有可以行动的 、神智清楚的、没有大出血的全部留在外面。”
被他这么一吼,林微微突然清醒了。
这些人,全都是从前线来的,他们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这个意识进入脑中的时候,她的心口顿时一紧。
年轻的战士,站着,躺着,挤满了医院前的广场,轻伤的在抽烟,重伤的在呻yin,每个人身上都有伤,每个人都在流血。有人缺了一条腿,有人被烧得体无完肤,有的瞎了眼,有的背后被炸了个洞,可怖的伤口无处不在,鲜艳的红色,处处都在流动……林微微虽然在奔跑,却毫无方向,穿梭在他们之间,唯独剩下的感觉是恐慌和陌生,像一场梦,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浑噩中,有人拉住了她的衣摆,她茫然低头。跃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他的头上抱着纱布,可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渗出。他脸上已看不出面容,只是殷红一片,他的嘴唇颤抖着,紧紧地拽着林微微的衣服,她的白色制服上立即也染上红色的指印。他的模样面目全非,太过可怖,她被吓到了,不由尖叫着后退。
“救我,救我……”他瞪大着一双蓝眼睛,在那里茫然重复。
不是弗雷德,不是鲁道夫,不是埃里希,不是亲王,不会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那一刻,她几乎要痛哭出声。
可是,这关头上,不容人虚弱,抢救行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一个医生从后面按住了她的肩,对着她叫道,
“抬起他,送进医疗室。快!”
林微微的大脑在那一刻几乎已经自动关闭,只是被动地按照他们说的在做。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抬起一个80公斤的大男人,但是,她咬着牙,依然拼命地和那个医生一人一端抬着伤者向医院几步走去。
她的心跳得飞快,手脚都在颤抖,背后满是冷汗。可是,她的身体仍在重复工作。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只有在危机时刻,才会知道。她进进出出,已不知道跑了多少回,抬了多少人,没有想法,脑中只有一个意识:多抬一个人,就是多一个希望。
重复工作,无暇恸哭。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是在和时间赛跑。
无论是简妮,还是林微微,生存在这个空间里,谁都逃不出战争残酷的侵蚀。
伤者还是源源不断地被送来,仿佛没有尽头,她们刚刷洗干净的地板过道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渍。
站在空地上,林微微有些晃神,棕发蓝眼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