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躲开他,坚持自己的决定?她闭了闭眼,心里在踌躇,然而不过只是眨眼的片刻,他的身影在眼前一擦而过,最终消失在人海。
闭上眼睛的瞬间,脑中映出了一双伤痛欲绝的蓝眼,它们不停地质问她,怎么忍心伤害一个真心对你的人?
扪心自问,她不能!
林微微嗖的一下站起来,这个动作惊动了坐在身边的沃夫冈,他诧异地看着她,问,“你干嘛?”
“我要下车!”
“开什么玩笑,火车马上就要开了,列车上也有厕所和餐厅。”显然他是误会了她的意图,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又硬是将她按了回去。
靠在车座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这个决定,她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只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脸上凉凉的,一抹才发现shi嗒嗒的都是眼泪。
“又没人送你,你哭什么?”沃夫冈不解地问。
“尿憋的!”她擦了擦眼睛,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沃夫冈一听,立即给她让出一条道,催促,“快去快去,别憋坏了。”
“……”
在厕所里洗了一把脸,打起Jing神。火车轰隆了一声,终于缓缓启动。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一直到火车驶出站台,她才敢走出去。
望着远去的城市,她暗自道了一声,再见,柏林。再见,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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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弗雷德就有些心神不宁,可能是昨夜的梦,也可能是因为林微微闪烁的眼神,让他敏感地意识到她有事在瞒他。
才踏进办公室没多久,就坐不住了,脑子里想的都是她。没心思办公,干脆扔下手头的工作去找她。只有把她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才能安心。和自己的下属吩咐了几句,拿起大衣,飞快地撤了。
车轮一滚,他去了微微的家,开门的是韩疏影。屋里很安静,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人,开门见山地问,“她人呢?”
韩疏影本就不待见他,不想和他多啰嗦,回到客厅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没把他的无礼放在心上,弗雷德几步走近她的卧房,屋子整理得干干净净,他心中一沉。伸手拉开她的衣柜,里面放满了衣物首饰,但细心的他还是发现少了一小部分。
这丫头果然不辞而别了!弗雷德意识到这一点时,几乎控制不住翻滚的情绪,他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感动她,没想到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他,不然怎么会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受?
从没这么失望、这么生气过!拳头狠狠砸在书桌上,她的那些小饰品跟着他的力道跳动了下。
不能失去理智,他需要正确的判断,于是深吸了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几步走出去,站在韩疏影面前,问,“请你告诉我,她的去处。”
韩疏影连头也没抬一下,仍然看着书。他不说话,弗雷德也不强迫,转身在他对面坐了下去,手指敲着沙发边的茶几,发出嗒嗒的声音。韩疏影被他制造的噪音吵得心烦意乱,看不下去,只能关起书。他站起来想回自己房间,却被弗雷德按住。
“请回答我的问题。”
韩疏影抬眼望着他,还是不说话。
弗雷德道,“如果你想继续在德国安稳的生活,而不是接下来的日子在集中营度过的话,我希望你能配合,对我坦白。”
“您这是在威胁我?”
“这只是善意的警告,”他扯出一个惯有的笑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每当他对某件事胸有成竹的时候,才会展现这样的微笑,“你我都知道,她不是袁若曦。我想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警民合作,对你对她都有好处。”
他的话让韩疏影动容了一下,不喜欢这个警察上校,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比起鲁道夫,他城府深,又会耍手段,不是林微微这样的傻姑娘可以把握的住。一样是纳粹,他宁愿她和鲁道夫在一起。
“能申请到柏林大学学习,我想这个过程并不容易吧,先不说你花了多少金钱,就是每个学期的学分也是得来不易。花了多少心血,你自己最清楚。是学有所成,还是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是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还是去集中营里当苦役,我想你比我更会选择。”弗雷德一字一句都击中他的软肋,韩疏影不是林微微,所以他不需要心慈手软。他只是想得到他要知道的信息,在威逼完之后,话锋一转,语气一变,继续利诱道,“你是微微的朋友,我不想对你用那些对付犯人的手段。我不会害她,有我保护,她会比任何时候都安全。”
“保护她?”听到这一句,韩疏影忍不住冷笑,反驳道,“明知道她有男友,却还步步为营盯着她不放。如果不是你逼得她那么紧,她怎么会走投无路,去战场冒险?”
“战场?”他一愣,递交军部的申请不是拒了吗?他亲自动的手脚,不可能出错。
难道她申请了第二次?
还来不及收起嘴角的笑容,弗雷德眼里的神色已飞快地一变,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