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立了个‘暂停’牌,告诉后面的人这边不收了,都去其它地方排队。客人们这才极不情愿的换了队伍,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手里只剩最后一笔单,前一位付了钱的客人在收银台前墨迹半天也不走,林沂索性直接收后面的。
因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便没在意手里拿的是什么,随手将一棵黄金南瓜扫过后便同其它商品扔在了一起,不想却压断了前一位客人没来得及装袋的山药。
本就是拿回家吃的,断不断其实关系不大,可有些爱计较的人偏偏在乎这些。
“我东西没捡好你就收别人的,赶着去上坟是吧!”一开口便知这妇人不是个善茬。
超市里每日迎来送往的客人里,不乏有这种被柴米油盐、家庭琐事给折磨出来的泼妇,没理的时候,她们都要靠那张一开口能毒死人的嘴说出个理,打赢一起又一场的口舌之战。
若是有理,那就更不得了了。
林沂在外地待了十来年,早忘了如何用本地话骂人,对于家乡的这些毒舌妇也失去了免疫力,劈头盖脸的一句咒骂,直将他积攒了一天的工作情绪悉数激发出来。
不会用本地话骂人,不代表不会用普通话骂人:“我是赶着去上坟,给你全家上坟。”
这一句无疑是火上浇油,那妇人直接用手戳上了林沂的眉心:“妈了个逼你个小瘪三,我上你祖宗的坟,全家都死绝的玩意儿……”
留长的指甲在平整的眉心留下一道道痕迹,林沂忍无可忍一胳膊将他的手打下,不料那妇人竟直接扑了过来,照着他脖子和脸就是一通乱抓。
林沂没打过架,更没同这种年纪的女人打过架,只知道一味的闪躲,就更别说还手了。他一面护着自己的脸一面往后退,直到撞上收银台旁的感应闸,整个人便直接朝后栽了下去。
一旁的防损员见状立时用对讲机呼叫潘登,霞姐从一开始就在边上拉架,不想也被抓了几下。
被抓破的地方立时渗出血来,气急之下便加入了这场混战。
林沂是后脑着的地,眩晕使他有一会儿都没能爬起来,当潘登赶到的时候,只见两个妇人正扭打在一起,相互间揪着彼此的头发死不松手。
说来也巧,林沂还躺在地上的时候石念刚好从超市路过,见这边一片混乱便忍不住要看个热闹,不料却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孙侄儿’。
林沂的脖子上都是抓痕,没破皮的地方呈紫红色,破了皮的直接往外渗血,就连脸上也没能幸免于难,左脸颊上赫然两道又长又深的抓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林沂……”石念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扶起‘孙侄儿’,并问:“怎么回事儿?”
林沂也不知道究竟哪儿疼,只是连着倒吸了几口凉气,过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虎口处有两块皮被生生的挖了去。
心里又委屈又愤怒,一开口连声儿都是颤的:“我被人打了。”
石念与林沂虽差了两辈可却是一起长大的,两人既是亲戚又是发小,今天见他被人欺负得这么惨,作为长辈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指着那头还在缠架的两人问:“是不是那人给你弄得?”
林沂点了点头。
“好好的她为什么要打你?”
另一头潘登已将两人拉开,那妇人还欲上前与霞姐厮打,却被潘登死死制住。
在石念的帮助下,林沂这才缓缓站了起来,随后又将事情的经过如实说了一遍。
石念不像林沂那么好欺负,骂架打架皆在行,见林沂一身的伤护犊子本性瞬间爆发,话没听完便冲了出去。
他顺手拿起收银台上的两根山药,走到那妇人与潘登的跟前,连着朝那妇人的头砸了好几下。
脆弱的山药禁不起重力,三两下便断得没了攻击力,那妇人倒也不是吃素的,对着潘登的胳膊就是一口,挣开桎梏后便又与石念扭打到了一起。
妇人遭遇了车轮战却是越战越勇,手里拿到什么都往石念身上砸,间或还要用手挠,不想石念却灵活的很,几个回合下来那妇人的利爪没伤他半分。
潘登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一直都在旁边拉架,半是拉半是抱的将石念护住。
石念多次挣脱他的怀抱,像头发怒的狼般横冲直撞,并且还不识好人心,冲潘登嚷道:“你光拉着我干什么,没见老子一直在被打嘛!”
这话说得与实际相差甚远,那妇人纵是再泼辣可个子在那里,就潘登那山一般的体型挡在前头,即是指甲再厉害也迫害不到石念。反倒是石念见了空当就是一脚,那妇人浑身都是他的脚印。
妇人还是个只能受益不能吃亏的主儿,没能打着石念,她这下索性直接坐到地上,又哭又唱起来:“你们这些小瘪三诶,几个人欺负老娘一个诶,你们这些个断死绝孙的玩竟儿诶,不得好死诶……”
见状,石念满身的斗志立时消下去大半,于是挣扎也显得不那么频繁。他的衬衫在拉扯间已掉了两个扣子,露出纤细的腰身和小半个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