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赶上我守夜,他们俩差不多有将近十二点了才回来,咱们这隔音效果不大好,我就听见……”
老板娘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前边坐的三个男人,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听见他们俩回了房间以后,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传出来,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敢情他们是在干那事。晚上其中一个还出来过一趟,在我这买了一包牛nai,说是同屋的人睡前要喝,我看这天有点冷着呢,还给他热了热。”
沈夜熙和姜湖对视一眼,大概问题就出在那牛nai里。
小李摇头说:“没找到放过牛nai的东西,估计要么是凶手刷干净了,要么是给处理掉了。这凶手也太小心了,一点蛛丝马迹恨不得都不留下。”
“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有啊……”老板娘欲哭无泪,“第二天晚上一个男的过来告诉我说要退房,我还以为是另一个在我没看见的时候已经走了,草草检查了一下他们住过的地方,看了看,挺干净也没啥问题,正好天色也晚了,就让他退了房,谁知道……谁知道……”
老板娘一方面被吓着了,一方面也在担心客源问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以后谁还会来住?
小李带着俩人忙着听法医和证人的证词,忙着探查现场,又忙着分析,整整一天,出来一看,天色已经晚了。
阳光在东青镇那些灰色斑驳的砖瓦上镶了个金边,不知谁家养的小猫小狗在狭小的胡同里跑来跑去,高大的植物和墙角的青苔都在昭示着这个地方的古老。游人也好,居民也罢,在这里都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慵懒的时间仿佛被拉长拉长再拉长,循着古旧的小路,踩过一岁一枯荣的野草。
小李的肚子开始叫了,小镇已经让他不习惯这种紧张的工作状态了,他有些疲惫地揉揉眼睛,对沈夜熙和姜湖说:“咱们今天就到这吧,天都黑了,查也差不出什么来,你们先住下,晚上我请?”
沈夜熙看了看天色,也是很晚了,琢磨着这位小李警官跟他们这么转了一天,也很辛苦了,再者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趟,哪怕是头顶上有个惨兮兮的尸体悬着,也还是希望能和某人单独……嗯,讨论一下案情什么的,就婉拒了,递了盒烟过去:“不用了,李警官也辛苦了,这地方不大,路也挺好找的,我们俩自己随便找点吃的得了,您今儿受累了。”
小李是个爽快人,乐呵呵地接过去:“哪能啊,那不是应该的么。那成,我就不客气了,二位也早点歇着,本来晚上还有搭台唱大戏的呢,结果出了这种事……晚上都没人出来了,这条路往里走,有一家小饭馆,咱当地特色菜,挺不错的,有空可得去。”
送走了小李,沈夜熙和姜湖慢慢悠悠地溜达到了那家传说中特色菜的小饭馆,人不多,一来不是周末了,二来也是出了事,饭馆的生意冷冷清清的。
沈夜熙在路上把盛遥他们那边查到的东西和姜湖说了,姜湖有点萎靡地摇摇头:“唔,你知道,确实有一种凶手,他杀的人,其实是某种他所憎恨的人物的替代品,比如强势的父母,配偶,或者有冲突矛盾的兄弟姐妹什么的,当憎恨和压抑到了一定的程度,而有什么东西触发了他这种压力的时候,他就需要一个宣泄的路径。”
“杀类似的人来获得心理上暂时的快感?”沈夜熙想了想,又问,“但是他杀的人毕竟是替代品,现实里给他带来痛苦和压抑的人并没有被除掉吧?”
姜湖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他血糖有点低:“他会发现这一点的,慢慢的,杀人不再能带给他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那种快感,他为了重温那种感觉,会想方设法地增加快感,比如虐杀,比如加快杀人的频率什么的……直到他Jing神彻底崩溃,他会对本尊下手。”
“那你说这凶手想杀人是谁?”
姜湖叹了口气,捂着空空如也的胃,可怜兮兮地摇摇头。
沈夜熙被他的表情电了一下,于是清清嗓子:“老板,绣花还是生孩子呢,我们这菜要等到过年呀,再不上饿出人命了啊!”
“其实……”半晌,姜湖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话,“我看见那个现场以后,觉得那间屋子完全不像人住过的样子,尤其不像是被两个男人住过。”
这时,他们点的菜终于上来了,沈夜熙拨开一双一次性的筷子递给姜湖,动作顿了顿:“嗯?”
“太整齐了,”姜湖摇摇头,“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一丝不苟,老板娘声称,她发现尸体的时候还没开始整理客房,可是那房间就像是没有人住进去一样,床褥,甚至那些一次性的洗漱用具,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包装纸放回原位。”
“快吃,别等凉了,”沈夜熙顺手往他的碗里夹了点菜,“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姚皎的家也是这么整齐的,这俩人倒是一路人物。”
“说不定就是觉得彼此是一样的人,姚皎才会在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答应和这个人一起出来的。”姜湖说,他即使是已经饿坏了,饭菜上了桌,也不显得很着急,吃东西的样子慢条斯理,不过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咀嚼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