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打扫卫生。
叶卿进院子时, 闻到一股清淡的酒味。
屋檐下的小桌上摆了几瓶酒,叶卿顺手给他收拾了。
“岩叔。”
吴岩闻声看了门口一眼。
叶卿把酒瓶扔到角落里, 跟他说:“你不能再喝酒了。”
吴岩可能上了年纪视力不太好,看着外面人的时候一直眯着眼睛。
程晚觉得眼眶一热,在她眼前的老人, 老得她压根认不出了。
头发花白到两鬓, 皱纹将眼塘挤得很深。
他穿件青色的夹克,把簸箕里的垃圾往垃圾桶里倒。飞出来几张纸片,程晚飞快地过去帮他捡起来。
她把他手里的簸箕拿过去,想帮他清理一下, 吴岩握着长柄, 没有松手。
程晚喊了他一声:“岩叔。”
“我是小月牙。”
吴岩呆呆地打量她一会儿, 说:“你怎么会叫小月牙呢?你没有姓吗?”
程晚鼻子一酸, 她赶紧捏住,回头跟叶卿说:“他不记得我了。”
叶卿说:“他谁都不记得了。”
吴岩得了阿兹海默,早几年还断断续续的, 最近这段时间开始, 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他认真地问程晚:“小姑娘, 你家在哪里呀。”
程晚捏着鼻子哭。
吴岩好奇地看着她, 弯下腰,小声地对她说:“你不要哭呀小丫头, 受什么委屈了?”
在程晚沉默寡言的这段时间里, 他注意到叶卿, 走到他身边, “小伙子,几岁啦?”
“24。”
“那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
他背着手,把打扫完的笤帚放回门后,“吃饭了吗你们?”
“没有。”叶卿说。
“那留下来吃饭,”吴岩看了看时间,“我儿媳妇马上回来了。”
程晚见到吴岩口中的儿媳妇,是个很面善的姐姐,年纪大概三十多,单眼皮,细长的眼眶中会散发柔和的光芒。
她剪了齐肩短发,发尾杂乱无章地散在肩膀上。
进屋之后。她麻利地收拾了一下买来的菜,洗了个手,迅速擦干。
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他们去给吴渭渠扫墓的时候,程晚见过这个姐姐。
她洗完手回来,见到叶卿,又看看程晚,惊讶地问他,“女朋友啊?”
叶卿答:“同事。”
“坐坐啊,我去做饭。”
姐姐拿了桌上的一个围兜围上,走进了厨房。
吴岩自己拿了一个小凳子放在外面,坐着晒太阳。他习惯性地去拿桌上的酒瓶,发现没有摸到,就搓了搓手。
叶卿和程晚在旁边站着,听见厨房里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
程晚问:“他儿媳妇是谁啊?”
叶卿说:“周幼柔。”
很遥远的一个名字了,这样说出来轻描淡写。
周幼柔,吴渭渠,这两个名字连在一起,却有一种沉重的宿命感。
吴岩病了之后,周幼柔就每天都会来给他做饭。她单身至今无儿无女,在一所小学教书。有空了会来陪陪吴岩。
吴岩晒着太阳,看了看叶卿,又问:“小伙子几岁啦?”
“24。”
彼时一辆路虎开至院前,车上下来的男人有几分气派。
叶闻言抖抖领子,下车,把车门锁上了。
他尚未进院,后面车里有人咣咣拍窗:“叶闻言你有病啊把我关在里面!!”
叶闻言扶着墙笑得乐不可支,车里的女生疯狂地骂他。
叶闻言给他老婆开了门。
楚慎杨一下车就追着他打。
“卧槽卧槽你别,拽我衣服,我衣服可贵了,会坏!诶诶!”
程晚看着他们打闹,心里的Yin郁情绪就散掉了一些,她不自觉地咧开嘴巴笑了。
楚慎杨把车上的孩子抱下来,经过叶卿的时候,她捏着小宝宝的手,“喊小叔。”
小男孩扎着冲天辫,啃着指头,nai声nai气地冲着叶卿喊了一声,“小叔~”
“婶婶。”楚慎杨又指了一下程晚。
程晚和叶卿的表情同时很僵。
没有人来得及解释,宝宝已经喊完了婶婶。
程晚和叶卿对视一眼,俩人啥也没说。
周幼柔在屋里做饭,楚慎杨进去帮衬,叶闻言在井边打水时,喊叶卿过去,“过来帮我挪一下这个砖。”
叶卿帮叶闻言把井盖抬开了。
闻言夹着一根烟在抽,风生水起间,他眯眼问:“苗苗没跟你一起回来?”
叶卿没说话。
“咋了吵架啦?”
叶卿仍然没说话。
“真的假的啊?你又惹她了?”
叶卿失笑,“是。”
“叶卿我发现你这人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