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地、不情愿地从沈业手里抽走了手札。
……
清晰、明了,仿若亲身经历一般。
一个疑念在他脑海深处冉冉浮现,逐渐清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他再凝神细想,却都又想不起来了。
沈业不清楚缘由,只接了一句:“哦,那你做梦还挺厉害的,梦的跟真的一样。”
纪云开不说话,而是在想:会不会那不是梦,本来就是真的?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事情发生时,他人还在雁鸣山昏迷不醒,又怎会出现在隔着千山万水的京城?
纪云开按了按眉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约是白天去了金光寺,晚间,纪云开竟梦到了金光寺。
不同的是,梦中,他是在金光寺外。
在这个梦里,他穿了一身白衣裳,飘在半空中。
他是个旁观者。
一个神态风流的少年公子拦住了她的去路,出言调笑。
而身穿白衣的他,不过是抬手间,那少年公子便摔倒在地。
周围人哈哈大笑,但他们好像都看不见他。
……
纪云开心中一凛,猛地惊醒过来。
月色微凉。
纪云开望着头顶的床帐出神,久久没有入睡。
梦里的他不认识那个少年公子,但他醒来后却很快想到了那人的名字:谢锦城。
那是谢太傅的孙子,和他有过数面之缘。
他心想,不妨从这谢锦城入手,好好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隐约有种预感,真相可能比他以为的更离奇一些。
他开始期待了。
刚安排了此事没多久,桑桑就找上门来。她做男装打扮,一见了他就问:“小纪,那天你说我在李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你,你说话作不作数?”
纪云开皱了皱眉:“你想做什么?”
“你先别问,你只管说作不作数!”
纪云开只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好吧。”桑桑自己先认输了,“我爹要我学好多东西,这些我都能忍,可是,他居然要让我嫁人!”
纪云开神色淡淡:“为人父母,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所以,小纪,你帮帮我。”桑桑眼珠子骨碌碌直转,面上却是可怜兮兮的。
“你想要我怎么帮。”纪云开素知这个小姑娘鬼主意极多。
“我也不用你做太多。”桑桑龇牙一笑,“你帮我送一封信就行。”她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对,就是送给吴正业。我在李家,没什么自己人,一举一动,都被小老头管束着,可是你不一样啊。对我来说很难的事情,对你而言,肯定容易得很,那句话怎么说呢?就是伸伸手指头的事儿……”
她急急忙忙说了一通,末了又道:“我也不会让你白帮我是不是?我会给你好处的。”
纪云开哭笑不得:“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桑桑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那能给的好处可多了。比如说,我堂姐的小姑子的未来小姑子,姓周,住在东大街,小名就叫卿卿……”
纪云开瞳孔倏地收紧:“李姑娘,不要乱说话。”
第39章 婚事
“凶什么凶?”桑桑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难怪人家不喜欢你。”
这句话戳着了纪云开的痛处,他双唇紧抿,没有说话。静默了一瞬后,他才轻声道:“我没有凶你。只是这样的话,不要再说。周姑娘和我……现在没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是事实,又不是乱说。我这不也是想帮你嘛。”桑桑斜了他一眼,懒洋洋道,“呀,我才知道你们是青梅竹马。认识这么多年还能一头热啊?要不,你换个人喜欢?”
纪云开黑眸幽深似潭水,心中升腾出莫名的怒意,还夹杂着浓浓的酸楚与不甘。然而他无法反驳她,半晌才道:“你还有事么?”
“没有。”桑桑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发怵,她小声道,“其实这有什么难的呢?左不过是他喜欢什么样,你就装成什么样好了……”
她哪里喜欢医术啊,不过是因为吴正业喜欢罢了。
这小姑娘的歪理,纪云开听听就算了,并没有往心上放。他伸手:“你写好的信呢?”
说到正事,桑桑粲然而笑,小心翼翼摸出一个信封来:“切记,切记,一定要让人交到吴正业手上,当面交。”
纪云开只“嗯”了一声,接过信件。他们到京城已有数日,也确实该写信给吴正业报个平安。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桑桑也就不久留了:“我得走了,小老头看的可严了。切记,切记,一定要送到啊……”
她就不信了,吴正业看了这信,还能继续心安理得待在雁鸣山。
纪云开自己又修书一封,使人一并送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