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小灯,姜白茜靠在床头,她还没有睡觉,她的手缓缓地搭在门把上,就在她想开门进去的时候,她还是顿住了,她就这样在她的病房门口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转身离开。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没有看到,原本一直望着窗外的姜白茜转头看了一眼她之前站过的地方。
而在她离开不久之后,一道挺拔的身影进了姜白茜的病房。
姜白茜感觉到有人靠近,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来的人并不是一直照顾她的苏婶或者是熟悉的医生护士,而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她记得他,那天在天台上的时候,就是他将她拉下来的。
沈泱将头上的帽子取下来,他走到姜白茜的病床边。
“阿姨,你好,我叫沈泱。”他礼貌的说道。
姜白茜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淡淡的收回了目光,继续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存在一般。
沈泱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阿姨,我今天会过来找你,其实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我只是觉得有一件事应该让你知道。”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的录像机。
他轻轻的将录像机放在她的床边,“如果阿姨有空就看一看吧,我知道你跟珍珍之间的事情或许还轮不到我来过问,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试着去理解她内心的想法,一直在痛苦的,也许并不只有你一个。”
姜白茜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沈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次鞠了一躬,这才退出病房。
严禄等在门口,在沈泱出来之后他立马便迎了上去,“沈哥,我们该回去了。”
沈泱的步子顿了一下,“我想去看她一眼。”
严禄,“现在已经一点多了,你再去一趟酒店差不多也就两点多了,我们凌晨五点还要回去拍戏,来回肯定是来不及的。”
“就看她一眼,看一眼就走。”
“不行,我们必须得回去了,沈哥,再坚持一段时间,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就好了。”说道后面严禄没有办法,只能搬出姜珍,“再说了,姜珍这几天也已经很累了,你现在去也会打扰到她休息。”
沈泱沉默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有坚持去酒店,而是跟着严禄去了机场。
*
沈泱出去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姜白茜一人,她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还是呢样放在床头的录像机上,过了一会,她还是拿起了一旁的录像机,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她点开视频,姜珍出现在视频里。
视频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从她们的对话中,姜白茜知道这应该是姜珍目前在拍的一部电影。
只是看到后面,随着姜珍一字一句的质问声从里面传出来时,姜白茜视线顿时模糊起来,与其说姜珍这是对视频里的女人说的,但是姜白茜清楚,这些话同样也是对她说的,她说的在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根根针,狠狠的扎进她的心里。
她突然有一些彷徨失措,这些年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因为她忘不掉,她忘不掉自己是怎样被丈夫背叛,被一个小了她那么多岁的女人抢了丈夫,她这一辈子活得太骄傲了,而这件事却彻底的摧毁了她所有的骄傲,她觉得自己的骄傲自尊被他们踩在脚下,践踏的一文不值。
因为太绝望了,哪怕是她曾经那么放在手掌心的女儿也无法将她从这黑暗中拽出来,她恨柳新明,也恨秦瑟,但是他们消失了,他们走了,她一腔的恨意却无处发泄,于是她开始恨这个跟柳新明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儿,尤其是想到她竟和柳新明秦瑟一起将她蒙在鼓中的时候,她的世界整个都坍塌了,她被湮没被吞噬,所以她将对柳新明与秦瑟的恨意都转到了她的身上。
她还那么小,却一直默默的承受着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视频中姜珍问她,“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一个母亲?”
姜白茜闭了闭眼睛,她也在心底问自己,她姜白茜这么多年来,有曾对姜珍尽到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吗?
答案是悲哀的,没有,她一丝一毫都没有尽到,因为她整日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她测眼里压根就看不到姜珍,她突然想到姜珍很小的时候,她从什么都不会,到自己一个人做饭洗衣,一个人放学放学,明明她们都生活在一个六十平都不到的房子里,但是她们的距离确实十万八千平不止。
她想到那天在天台上她对她说的话,她说她累了,那是她第一次从她的眼里看到那样的神情,仿佛是真的累了,就像沈泱说的那样,这么多年以来,真正累的不止她一个人,因为她让她的女儿活得更累。
但是她依旧努力的想将她带回阳光里,但是她却竭尽全力的自堕黑暗,不仅如此,她还将她也拖了下去,所以她才会那么绝望的跟她说,你跳吧,大不了我陪你就是了。
她啊,用了十一年的时间将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也用十一年打扰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折麽着她的女儿,她一直都在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伤害姜珍。
姜白茜看着视频中哭的不成样子的姜珍,她的情绪突然在一瞬间崩溃,她抱着录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