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她远远的,在角落里安静如叽地擦玻璃,他自然没注意碎玻璃渣子,他全副心神都在苏轻尘身上,看她弯腰扫地露出后腰一小节白皙的皮肤,看她举胳膊擦黑板露出纤细皓白的手腕……容平渐渐有些神游天外,直到她突然跑过来攥自己的袖子。
正是夏天,容平穿的短袖,苏轻尘没得地方下手,只好小心翼翼用拇指和食指松松地捏着他一小节短袖袖口,这样一来,其余三根手指头就靠他的上臂很近,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容平浑身肌rou乱颤,绷到极致,终究是绷不住,扔了抹布,狂躁得不得了,原地打了好几个转还是不能冷静,这个女人真的太懂得怎么撩拨自己了,他没来由地生气,特别地生气,想也不想地就问出了那句话。
看着她小脸惨白,眼眶里蓄满泪水想说话却说不出的模样,容平心里是疼惜的,可比疼惜更多的,是漫天漫地想要压住她做点什么的冲动,这种突然爆发的激情让他觉得危险,他觉得他即将做出一些非常可怕的、无可挽回的事情,他用尽了他大哥训练他十六年养成的耐性与控制力,逼着自己迈出了教室,头也不敢回。
他觉得自己需要一段时间好好地琢磨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老天不给他这个时间,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是从来不给自己打电话的,在手机屏上看见那个号码时,他几乎瞬间就感应到了什么,跳得飞快,几乎不敢接电话,他最后还是心慌手抖地按了接听,然后母亲哭着告诉他,他爸没了。
连夜赶回B市,家里、医院、公司,哪儿哪儿都乱成一锅粥,母亲到底柔弱,哭得太久,憔悴的不成样子,容和守在她身边,公司和医院两边跑,在家里待十分钟就有二十个请示电话打进来……他哥哥什么都没有说,容平自己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拿出笔和本子,一页一页地开始写“苏轻尘”这三个字,写了整整一晚上,好像把心里的东西写在纸上,就能把位置再腾出来装其他。天亮的时候,他把本子锁进小箱子,踢进床底下,藏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起身,出门,上锁,将这个与容家截然不同的、带着鲜活欲望的世界,彻底上了锁,然后大踏步走进了容家的世界,站到他哥哥身边。
他成长得如此快,比他哥哥当年的表现还要更胜一筹,在人情世故上是那样老练深沉,在业务范畴内又是那样的手到擒来,不过与他哥哥稳重端庄的做派不同,他所有的聪明和锐利都藏在玩世不恭里,教人总是时不时地就掉以轻心,最后才发现被吞得骨头都不剩下,容氏双璧的名头,就是这样一日日响起来的。他以为他已经忘了苏轻尘。
他看上去也确实忘了,至少在那家咖啡厅再次遇见她的时候,他并没有把她记起来,可他的身体比他诚实,他的身体违背了他这颗七窍玲珑的心,自顾自地重蹈覆辙了。
站在云家客厅里,听着逐渐恢复喧嚣的人声,容平一时之间厘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想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上了二楼,顾嘉守在房门口,机械般地抬手敲门,出来的是白箴箴,迎面就挥拳头,容平往后撤开了:“别,我不喜欢别的女人在我身上留痕迹。”指了指顾嘉:“你来吧,别客气。”然后顾嘉果然没有客气,虽然他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可白箴箴确实因为容平磕了手,还因为生容平的气而把自己关在门外,真是想想就气……
顾嘉一拳砸在容平脸上,疼得容平整张脸都变了形……白箴箴心里卧槽了一句,好爽!容平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我可以进去了?”白箴箴冷哼一声,拉着顾嘉走了,临走还不忘撂话:“再他妈欺负人,就做了你!”
顾嘉不知道什么情况,一拳揍得容平耳鸣了半天,这他妈别揍成脑震荡了……等耳朵里嗡鸣声缓了些,容平定了定神,推门进去了。
☆、好事成双
容平进了房间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对顾嘉那一拳道声谢,因为他一踏进去苏轻尘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后缩,却在看见他嘴角的伤时定住了,于是眼下情状一时显得很滑稽,就像一只兔子被大灰狼欺负了很多次很多次,但是这个大灰狼现在受伤了,兔子很想帮它舔舔伤口,但是又怕大灰狼再欺负它……这种微妙的情绪毫无障碍地被大灰狼接收了,然后大灰狼发现自己面对眼睛红红神情怯怯的兔子居然可耻地又有些把持不住……
在门口磨磨叽叽地转来转去,敛了敛心神,容平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然后发现他站在床边而她坐在床沿的这个情境实在是太太的不妙!熟悉的狂躁蠢蠢欲动,容平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真男人就是敢于对自己下狠手,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自己整瘫了……借由剧烈的疼痛稍微转移了一下注意力,容平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
手长脚长的一个人,为了最大程度地不看苏轻尘,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然后低头目不转睛看地毯,清了清嗓子,容平捡重点说:“我哥脑子特别好,特别特别好,就是那种人家一件事要忙活十分钟他能一分钟忙活十件事而且还比别人忙活得好的那种,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