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ind House的卖点是有众多温馨的小包间,私密而且安静。杜若来回穿梭在小包间里,忙得不亦乐乎。
她是不讨厌做这种手板眼见功夫的,一件件小事处理完,就很有成就感。可是,当她走近一个小包间里时,就如同走入了冰窖。
唐景人和他的solo成员正欢乐地喝着酒,男男女女们虽说不上乌烟瘴气,但也有着暧昧不清。唐景人已经喝得认不出男女,偏偏身边就坐着个女人,给他调酒递酒。要是个陪酒的还好,偏偏看上去既冰清玉洁,又不失几分妩媚。
杜若只觉胸中的火蹭地遮住了她的双眼,她脑袋里嗡嗡响着,麻木着一张脸把桌子收拾好,并摆上新的下酒菜和一打啤酒。这些人里除了唐景人,没人认识她,而那家伙,早已经醉眼朦胧。
她也不必如此努力地管理表情,想到这些,她的脸更黑了。
忍住,杜若同志,不就是喝点酒寻开心嘛,做人最重要开心。
她不知自己有没有惯常地微笑退出去,但她的手抖得厉害。
就这样难以梳理情绪的她,状态越发糟糕,在为客人清理桌子时,噼里啪啦打碎了好几个酒杯。玻璃杯落地开花,碎片刚好溅到了谭沥的皮鞋上。
有些失控的杜若此时看见谭沥,不仅没有好受一些,反而倍感委屈。谭沥深沉的目光里她看见自己如同一座火山,火舌舔遍了她的全身。
她不是背负着唐景人生命的杜若,更不是什么圣母,那个渣男的命运与她何干?她只是杜若!她只能是杜若!
她随手Cao起一个酒瓶,转身杀气腾腾地往那个包间大步走去。谭沥觉得有些不妥,忙在后面叫她。
他明明可以拉住她,但他没有。她难得地喷出真焰来,她是该被宠一宠的,无论她做出什么,只要守护便可。
杜若咬牙切齿地撞进包间里,眼睛里谁都看不到,只看到天真无害沉浸在快乐里的唐景人。她原本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但当她看见他在被亲密对待却浑浑噩噩的模样,满口里都是血腥味。
”该死的!你够了!”她狠狠地骂了一句,举起酒瓶往桌子上狠命一砸,瞬间玻璃爆炸,碎片炸得她双手血rou模糊,飞溅的碎片划破了她的下颚和脖子。
谭沥吓得箭似的冲过去抱住她,她像只母狮一般挥着手中的破酒瓶,冲唐景人喊到:“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就欺负我!”
唐景人一瞬间什么酒都醒了,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笨拙地跑过去想要安抚现场,不料被杜若起脚重重踢在肚子上,吃痛倒在了绿头发的Ken身上。
男人女人们都尖叫地往四周散去,只是包间本来就很小,大家都逃无可逃。唐景人又连忙爬起来,用身体包住癫狂的杜若不断地往门外退去。谭沥给他们开路,撞开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将她俩推去后厨。
杜若由挣扎变成暴击,不断往唐景人身上拳打脚踢。男人当了靶子,当了沙包,倒是很敬业地不躲不藏,他隐约知道杜若究竟是怎么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喝醉过一样。
所以到头来,他究竟有没有喝醉?
没有人知道真相。
除了他自己。
然而他,是那样的狡猾。
把力气用完了的杜若开始哭起来,眼泪鼻涕都要把脸融化掉了。唐景人把她按在怀里,不停地低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不住的扫着她的背。
“你就吃准了我,你知道我是绑定了你的,你知道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无耻,你混蛋!”她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似乎要滑下来,唐景人连忙接住她,让她伏在肩膀上哭个够。
血抹了他一身,他说:“我们去医院吧。”
深夜的医院冷冰冰的,医生护士都要打瞌睡。
他们看见一个血迹斑斑的女生几乎是被架进来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双眼浮肿,实在不能看。伤口处理倒是很简单,可幸病人情绪是稳定的。伤口很多但多是浅短,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消毒时有些刺激,眼泪又挤出来了一些。
包扎好,杜若说对医生说:“我可以住院吗?”
医生一愣,嘲笑道:“你这小问题,住什么院啊?”
“请让我住院。”她把脸埋在发丝里,没有松口。
“给她一间房吧,单人间。”唐景人沙哑着声音说。混乱里,他没有戴帽子,医生瞅了瞅他那头红色发,眼神有些异样,说,去住院部办手续吧。
终于爬到了床上,白色的床单,蓝色的病服,杜若的心情平复下来。她想起自己是去给谭沥帮忙的,结果却闹了这一出,突然间难堪得头皮发麻。
这样一来,也落得太多笑柄了。
唐景人想搬张椅子坐下来,却突然被杜若冷冰冰地问:“酒和我,你要哪个?”
奇怪了,这个问题其实她并不关心。
她并不想要答案。
她只是突然想咄咄逼人,想看他的表情暗淡下来,想看他的睫毛盖住眼睛,想看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