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想去北夏!更不想带着左逍一起去北夏!
不,如果呼韩邪当真知道了左宁只是假意反叛的话,左逍身为左宁的女儿,一定会被迁怒。等到了那个时候,左逍有没有命和他一起去北夏都不一定!
当断不断, 必受其乱。
黑夜之中,裴钦墨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咬着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事已至此,不能管呼韩邪会不会怀疑到他,他都必须想办法打探出消息,然后将消息送到齐军手中。
再晚的话,就来不及了!
可麻烦的是,当初为了取得呼韩邪的信任,裴钦墨跟着他的人来到北夏军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会武功的下人跟随。
另外几个侍从,虽然都可以听他调遣,但老四对他们都不够放心。
现在想要动手的话,就只有靠他自己才是最稳妥的。
裴钦墨虽然是大齐的王爷,不过他为北夏立下了“奇功”,所以现在他在北夏大军当中也有几分地位。
对他来说,弄到一匹快马、寻个由头出去一趟并不算困难。毕竟他是客人,是功臣,而不是囚犯。只不过之前裴钦墨为了让呼韩邪放心,一直都没有这样做罢了。
做出决定之后,裴钦墨很快就寻来了一匹马。
不过就在他翻身上马的那一刻,裴钦墨忽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他走了之后,可以不再回来,可是左逍该怎么办?
如果留下左逍一个人的话,左逍必死无疑。
但是带着左逍的话,他走得出去吗?
裴钦墨知道自己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而犹豫,毕竟对于大齐来说,这个情报比天还要重要。
可是,他已经负了左逍一次,两次……他欠左逍的,已经太多太多。
如果他现在走了,就算左逍可以理解,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裴钦墨很想硬下心肠就这样离开,可他实在做不到。
他加快脚步,来到左逍帐中。
左逍本已经睡了,可是在听了裴钦墨大致将事情原委说给她听之后,左逍立即清醒过来。不仅如此,她还点燃了帐篷中的烛火。
就在裴钦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左逍突然狠狠地打了裴钦墨一巴掌,指着帐外说道:“滚!”
裴钦墨不禁一怔:“逍儿……?”
左逍低声道:“你要外出,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不如便说是与我亲热不成,吵了架,又嫌军中的女子‘不干净’,想要出去找个女人。营中士兵不了解你,定然不会生疑。”
“逍儿……”裴钦墨已经明白左逍的意思了,不禁目露痛苦之色,“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早在当年你我事发的时候,我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只有我留下,匈奴人才不会生疑!”左逍知道时间紧急,无暇与他多言,便指着帐外大声喊道:“裴钦墨,你还不快滚!”
裴钦墨也知道没时间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可和左逍一起死在这里,也不想一个人独活。
可是为了大局考虑,他不得不尽快离开……
再晚的话,就来不及了!
裴钦墨只能最后深深地看了左逍一眼,然后咬着牙,沉着脸离开了大帐。
……
容漾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裴钦墨这个表弟了。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到裴钦墨,容漾一下子便意识到事情不妙。
还不等裴钦墨喘过气来,容漾便快速说道:“出事了?”
裴钦墨点点头,神情极其严肃。
听裴钦墨讲完事情经过之后,容漾当机立断,立马吩咐下去,让人分别联络左宁、傅然、毅亲王和倪俊逸,四方同时发动进攻。
副将卢邵虽是容漾一手提拔起来的,但他毕竟是裴清殊的老师卢维的儿子,又是裴清殊亲自为十四挑选的伴读,对裴清殊忠心耿耿。
听容漾这么说,卢邵便忍不住问道:“将军,此事是不是应当先禀告皇上,由皇上定夺?毕竟我们之前都没有和毅亲王和倪驸马直接联系过。而且承恩公的事情是否当真暴露了,还是一个未知数。若是现在就发兵的话,只怕会打草惊蛇啊!”
“来不及了。”容漾指着地图,分析给他看,“现在消息传到京城,最快也要一日的功夫,来回就是两日。而且京城距离燕京和山东都比我们要远!现在时间就是一切,我们必须强占先机,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围困匈奴!”
卢邵知道容漾说的有道理,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将军所言有理,只是傅然大人还好说,毅亲王和倪驸马他们,未必会轻易听从将军的号令吧?”
“他们会的。”容漾知道,早在毅亲王和倪俊逸领兵出京之前,裴清殊就已经暗中交待过他们,将来在军中要听从容漾的号令行事,以免延误军机。
不得不说,裴清殊给予了容漾极大的信任。这是一般的天子都难以给予臣子、尤其是驸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