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此事的是顺天府,这件事他们最清楚了。”
&&&&顺天府尹也在朝上,他忙让人去取案宗,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可不背这个黑锅,何况案宗上写得清清楚楚,来报案的是高府的人。
&&&&案宗呈到赵极面前,赵极看也没看,冷冷地说道:“退朝!”
&&&&高蕴呆若木鸡。
&&&&皇帝走了,参加朝会的文武百官也陆陆续续地走了,高蕴还站在那里。他新近提拔了十几个人,可那些人都只是六七品的官职,参加望朝朝会是进不了太和殿的,只能站在殿外的空地上,殿内发生的事,他们一概不会知晓,即使当时他们在场,也轮不到他们来帮他说话。
&&&&可是韩前楚就不同了,一个眼神,就会有几个人站出来,就连今天第一个出来参他的周振德,也不是普通御史,而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而其他几名御史按理是要站在殿外的,可今天却也在大殿之上。
&&&&到了这个时候,高蕴若是还不知道这是事先安排的,他就真是傻的了。
&&&&能让都察院文章最好的周振德执笔,再在百官朝会时安排多位御史上殿,除了韩前楚和霍英,还有谁会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么兴师动众?
&&&&高蕴握紧拳头,走出了太和殿。
&&&&他刚刚走下汉白玉阶,他提拔的那些人便凑了过来,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他,显然,殿内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于是纷纷安慰高蕴。
&&&&也只是安慰。
&&&&他们人微言轻,除了送送温暖也不能做什么了。
&&&&高蕴本来就烦,被他们安慰得更烦,早知道在关键时刻,这些人这么没用,他就该听欧阳杰的,不该从这些二榜三榜进士里挑人。
&&&&看看霍英身边是些什么人,罗绍、许墨秋、郑石,就连霍英的孙子也已是刑部郎中。霍英三次被贬、三次起复,现在还能站在他身边的,都是死忠的铁关系;
&&&&韩前楚更不用说,那些有战功的大老粗们,个个都跟他沾亲带故,有几个还和他是过命的交情,动不动就说什么“我们都是从一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而他呢?这些年太过顺遂了,他出仕以后,早年还有些自己的关系,后来杨善宗为了帮他,动用了杨家的人脉,再加上又有银子开路,最近十年,他的仕途顺利,早年的那些同科同窗们,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彼此早已不相往来。可是杨家的人脉毕竟是杨家的,关键的时候,他一个也用不上。
&&&&高蕴怨念深深,却忘了在四川失守之后,杨善宗就不再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杨家风光不再,他虽然坐了首辅,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这位子上坐不久,以前杨家用来帮助过他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又怎会跳出来和韩前楚或霍英做对?
&&&&若非如此,杨善宗也不会把欧阳杰派过来,在杨善宗看来,高蕴已经是首辅了,除了送个好幕僚给他,杨家也没有什么能够再帮他的了。
&&&&可是,高蕴至今也没有想明白。
&&&&回到府里,两个儿子和幕僚们也没有好办法,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事情演变到这一步,也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先是称病,几个月后以病重为由致仕。
&&&&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明镜似的,可是谁也不敢说出来。
&&&&瞎子都能看出来,高蕴舍不得这个首辅的位子。
&&&&如果欧阳杰还在就好了,他们不敢说的,不敢劝的,欧阳杰全都敢,而且看在杨善宗的面子上,高蕴可以不听,却不会臭骂。
&&&&已经离开焦家,悄悄住进明远堂的欧阳杰并不知道,他现在竟然已经成为高府上上下下最怀念的人了。
&&&&豫哥儿对父亲身边新来的这位幕僚很是好奇,几次想凑过去说上几句话,都被他爹给瞪回去了。
&&&&他只好去找罗锦言,却正好看到常贵媳妇急匆匆地从含翠轩里出来,他有些好奇,便问绯红:“常贵嫂子去干嘛了?”
&&&&绯红笑得眼睛都弯了:“若谷嫂子发作了,大nainai让常贵嫂子多带几个人过去帮忙。”
&&&&豫哥儿眨眨大眼睛:“发作?她病了吗?”
&&&&绯红笑道:“若谷嫂子要生宝宝了,宛儿要有小弟弟了。”
&&&&豫哥儿撇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人家的娘还没生过宝宝啊,谁还没有小弟弟啊。
&&&&罗锦言正和傅蕾在说话,见他来了,罗锦言道:“你来得正好,傅家的老安人做寿,明天你陪着你五叔父过去。”
&&&&豫哥儿没Jing打采地嗯了一声,傅家的孩子们个个都是神经病,每次见到他,都要和他比画画,傅家出过画圣,子孙们学画多过读书,他又不是,他画画是五叔父教的,他那么忙,哪有时候学这些。
&&&&傅蕾见他像霜打了一样,故意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