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在看到她清醒的那一刻,瞳孔紧缩,好像活见鬼了一般。那副恐怖的样子,倒实实在在把自己给吓着了。
她转头见冯小怜,高长恭,还有那个阿默,三人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除了比她早醉的小宛看起来还算正常外,其他几个人,神情复杂,真是,一言难尽。她瞪大了眼睛,略略想了想。突然以手抚额,昨晚,她究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竟将这几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吓成这般模样。她不禁开始回忆反思。可是,老天爷,她真的什么鬼都记不得了。
☆、第六十一章&& 重回建州
建州城,她才离开没多久,就又回来了。以前她总以为,很多不经意的遇见,只是为了更不经意地离别。现在,她才懂了,很多不经意的相遇,也许只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
在进城之前,高长恭二人便与他们一行人分道扬镳,前往了另外的地方。其实,她早就看出来,这高长恭,身份绝对不简单,只是,她一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好在人们总是不喜欢折磨自己,对于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问题,人们大多数会选择不去想,也许时机一到,这个问题就解开了,也说不一定。
进入城门以后,天色已晚,他们一行人找了间客栈住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冯小怜好像有心事。她知道这人一颗心比许多人几颗心还要复杂,她不愿意说的事,你便是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绝不会说一个字的。
她其实一直有个疑问,在她所知道的历史里,冯小怜好像是北齐这边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宇文邕的身边?而且现在很多事,好像根本就不是按照她所知道的历史在发展着,她在这段历史中,究竟算什么?
她感觉这个故事一直在朝着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局面发展着,更让她倍感痛苦的是,她纵然知道,却也无能为力,因为,她不是这个故事的Cao纵者,她只是被Cao纵的人。她压根儿就没权利。
她觉得傅小宛这个人真的很有趣,她不仅天真而且活泼。不仅活泼而且有趣。
明明才刚用过晚饭,刚喝过酒,她就又按捺不住,来找她出去喝酒了。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她以前很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rou,如今遇到她,更是将她骨子里的那种豪气干云给激发出来了。
她来到这该死的古代已经这么多年了,除了在心玉的酒肆里喝得十分尽兴外,她还从来没有和人这般投缘过。
“倾城,我跟你说哦,我们草原人是很能喝酒的,昨晚,我可能是喝得急了些,所以比你醉得要快些,今晚,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她知道草原人豪爽,不仅人豪爽,就连喝酒也是如此,所以,她朝她笑了笑,举杯又大喝了一口。
这是城里最偏僻最不起眼的一间小酒馆,然而它酒店里的酒,却是她们这一路来喝到过的最好喝的酒。
两个姑娘,坐在临窗的隔间里,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两人似乎很开心,因为她们的嘴始终含着笑,两人又似乎很伤心,因为她们的眼里一片泪光盈盈。这真是两个矛盾的姑娘。
“倾城,你跟我们去草原不好吗?为何偏要回长安城呢?”
少女的脸颊上已染上一抹红霞,眼睛始终弯弯的,像月亮。
她看了看她,轻轻一笑,一时没说话,只是举杯喝酒。
为何?因为她有亲人,有朋友在长安,还是说,因为她的执念,其实,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搞懂,自己为何要回去,她只是一直认为那里就是她的家,不管家在哪里,一个人在外漂泊久了,总是要回去的。
可是真的是如此吗?她不懂,她实在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人,真的是越老越复杂。
“也许是因为执念吧!”
她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缓缓道。
“执念?”
少女显然不是很明白。
她看着她点了点头。
是啊,就是执念。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执念,有的人执着于生死,有的人执着于金钱,而有的人,则执着于爱情,而她呢?是亲情还是爱情?亦或两者都不是?
“执念是什么呢?”
少女果然不是很懂。她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执念就是执着的念想,譬如说,你对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有一种执着的念想,这种念想就像一条结实的绳子,一直在牵着你往某一个方向前进。”
“哦…我好像懂了。”
少女看着她,愣愣地点点头,一双眼睛眨了眨,好像突然在垂思。
“倾城,你可是有喜欢的人在长安城?所以你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回去?”
少女突然抬头看着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睛很亮,比宝石还亮。
她突然愣住,她没想到少女这般聪明,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她。
她看着她,过了半晌,方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感情这种东西,也许局中人无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