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了,秀女官。”秾辉道,从身上掏出一双玲珑玉镯塞到她手上,“南疆瘴气重,听说带玉可避之,不妨一试。”
秀淑微愕,旋即笑道:“在下只当是王妃赏赐,不敢不受。”
秾芩在旁边见了,思忖:娘一直念叨的沈家原配太太的陪嫁,想来老太太是给秾辉了,不然她哪来的出手如此阔绰。
“这位姑娘要是闷的慌,不妨到下面瞧瞧,孟绣娘今儿亲自动手刺绣呢。”秀淑见秾芩进来时没覆面纱,以为是秾辉的丫鬟,有打发她出去的意思。
秾芩正巧对绣艺心痒,朝秾辉眨巴眼睛:“小姐,我偷个懒去逛逛。”
“去吧。”秾辉并不戳破她。
见她出去,秀淑站起来掩好门,道:“南循王府里的男幸在这儿呢,小姐就坐在这儿喝茶吧,别出去露面了,和他打照面不好。”
秾辉一愣,“......男幸,他为何来这里?”
“小姐怕是还不清楚吧。这间铺子,本就是他开的,听说本金还是王爷赏赐的呢。”秀淑讳莫如深地道:“在下区区一介尚衣局女官,照理不该非议王爷的家事,只是见小姐忽然到这里来,想劝一句罢了。”若是见了面,保不定男幸起什么心呢,深宫大院里争风吃醋的事儿可从来不因为男女之别就消弭,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想大婚的翟服出什么差错。
......我爹怎么会找他来做?连秀淑都清楚的事情,难道他不知晓。
秾辉极力掩饰住愕色,道:“烦请秀女官出去叫我的丫鬟回来,我赶紧走就是。”
“小姐略坐坐吧,他走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告诉在下,到时候小姐再回去不迟。”秀淑一双细致的眉目望向她道。
秾辉苦笑:“那我就叼扰秀女官了。”端起一杯茶和秀淑说些有的没的话,不时透过阁楼的菱花窗纱,望着隔街的凤凰楼,她暗忖:差不多未时已到,不知刘岚是否出现在那里等她。说来别扭,男女怎能私相见面,何况她还是皇家下旨候婚的女子,这刘岚小王爷,真是久在循州民风未开化之地,基本的礼仪规矩都不懂了。
秾芩自被打发出来后就在楼下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列的小件的Jing致绣品,越发佩服这里绣娘的功夫,忽然听人道:“公子,今日不少人来问价钱,老妇想着眼下来不及绣,就推迟订下了,这是账目,请公子瞧瞧。正式一接活儿,只怕要添人手的。”
“您老看着办就行,我哪里懂这些。”清浅的男声道。
秾芩迅速抬头看过去,只见柜面处立着一位青衫美人,墨发随意挽着,略略上挑的杨叶长眉,双眸比女人还要水灵,身段说不出的妩媚。
公子?
秾芩噗嗤笑出声来,没想到这里的掌柜是个女公子,而且还女扮男装的出来见店铺伙计。
“姑娘......”青衫美人听见笑声,下意识地朝她看过来。
孟氏也转眸瞧了瞧秾芩,记得她是跟一位蒙着面纱的小姐过来的,猜她大约是大户人家比较得脸的丫鬟,看上去锦衣华贵,举止比小家碧玉还强些。
秾芩闻声对青衫美人道:“公......子,是叫我吗?”
青衫美人走过去,“姑娘刚才笑什么?小生很滑稽?”
秾芩的笑意更大了,凑近他身边道:“我看出来了,你和我一样是女儿家。”
这位青衫美人一顿,道:“姑娘看走眼了,小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秾芩哪里信他的话,把他仔仔细细瞧了一遍,发现他脸上没有脂粉,肩膀确比普通女子稍微宽了点,才红着脸垂下头道:“公子......抱歉,我眼拙了,望您见谅。”
“在下奕蛮,是这家绣坊的掌柜,姑娘是有什么绣品要订吗?”奕蛮一笑带过刚才的误会。
秾芩被他媚色夺人的笑容扫过,心旌一荡,脸色更红,道:“适才见门外挑的黄莺像真的一样,忍不住进来看看。”她低头觑着眼前一副桃色锦底采莲图,“掌柜,这个,我要了。”
奕蛮正要说这不卖的,要的话可以留下订金,待做好了送上府去,却撇见她窘迫不已的样子,有些不忍:违心道:“这是绣坊拿来充数的摆样,姑娘若是喜欢,随便留多少针线钱,只管拿去便是。”
孟氏在柜面里听见他二人这话,哭笑不得,那是她的拿手小绣,说是摆出来撑门面的也不为过,怎么到公子嘴里,竟然只值几个针线钱。她又仔细瞧瞧秾芩,心下想到一事,马上掬起笑道:“姑娘,老妇人给您包起来吧。”
采莲,荷叶连田田,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良缘呢,孟氏心里叨咕着,她家公子的身份说出去是难听了点儿,但若遇见真心对他的女子,不介意他的过往,与他成家生子,定要谢谢蒲家祖宗显灵的呢。
“那谢谢掌柜了。”秾芩收好东西,朝奕蛮真诚一笑。
未时末,秾辉携秾芩并在街上撒过欢的秋菡出来,快步朝沈府走去。刘岚的事儿,早被她压在心底,日后相见,他道一声“王嫂”,她回一声“小叔”,风轻云淡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