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碗燕窝粥,自己便去与人议事去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后,赵景翊回到房间里,看到粥放在桌子上丝毫未动,人却躺在床上睡得正熟,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已经凉透的粥去后厨换了一碗热粥回来。
赵景翊坐到床边,轻声叫她:“卿卿,卿卿……”
卿卿艰难地半眯着眼睛,咕咕哝哝地说:“怎么了……”
“起来把粥喝了。”
“明天再喝……”
赵景翊耐着性子继续哄她:“你没吃晚饭,胃会疼的。”
卿卿把头埋进被子里继续抵抗:“不会的……”
赵景翊无奈地叹气:“卿卿,听话……”
“不要……困……”
赵景翊摇摇头,不再多说,伸手把床上的人捞进怀里,抱起来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卿卿慌乱地攀住他的脖子,惊讶地睁开眼睛,瞬间睡意全无:“你要干嘛?”
赵景翊对着怀里的人笑得不动声色:“喝粥。”
卿卿看着他拿起汤匙把粥送到自己嘴边,腹诽这样喂她也不怕她会消化不良,但显然人家丝毫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只好气鼓鼓地将送到嘴边的粥喝下去,待到喝完一整碗粥,赵景翊方才起身放她到床上继续休息。
第二日卿卿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水色端着水进来伺候她洗漱,笑着说:“少爷出去办事了,走之前交代了如果小姐醒来一定要吃过早饭才能出去,但是只能去集市上走一走,如果要去郊外,一定要等他回来才行。”
卿卿洗过脸坐在菱花镜前,水色帮她挽好头发稍作修饰,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裙方才开始吃早饭。
水色开门,发现坠露带着一行人正毕恭毕敬地守在房间门口,卿卿无奈道:“坠露,让大家下去休息吧,我就是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不用这么多人跟着。”
坠露行过礼正色道:“少爷吩咐过,我们是一步也不能离开少夫人的。”
卿卿知道这一行人是赵景翊特意挑出来的,绝不可能听她的话下去休息,只好退让:“那好吧,不过我只是出去走走,不想过于招摇,你随身跟着就好,其他人隐在暗处就是。”
坠露皱了皱眉,很快答道:“是。”
邺城虽处于晋国边陲,但是水草丰茂,养出的马匹也比其他地方要健硕,所以晋国的其他地方都会到这里来购买马匹。按理说,邺城这种地方虽不至于繁华,但也应该是一派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但是在街上走了半个时辰,卿卿只看到了小部分的小贩,都用木驾车摆着商品,神情都很奇怪,好像随时打算推着车子跑掉。
卿卿在一个卖折扇的小贩面前停下来,拿起一把折扇打开,上面题着诗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字迹清新娟秀,一看便是出自女子的手笔。
“这字写得真好!”
小贩呵呵地笑:“是我妹妹写的。”
卿卿合上折扇,笑道:“多少钱?”
“二十文钱。”
水色马上从钱袋里数了二十文钱递给小贩。
小贩接过钱,看了看三个人,皱了皱眉问道:“姑娘是第一次来邺城吧?”
卿卿笑道:“是第一次来。”
“唉……”小贩叹了口气,“姑娘买完东西就快回去吧。”
卿卿疑惑:“为什么?”
“姑娘没发现这街上都没有年轻姑娘的吗?”
卿卿向周围巡视一圈,果然大街上没有年轻的姑娘。
晋国的民风一向旷达,女子同男子一样的自由,但是邺城的大街上却只有一些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女子,一个年轻女子都没有见到。
水色和坠露对视一眼,担心地说:“好像真的没有年轻的姑娘……”
坠露目光一凛,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青冥剑。
卿卿奇怪:“请问为什么会这样?”
小贩说:“唉,你们是外地人自然不清楚,这邺城啊,早已不是几年前的邺城了。自从吴善做了这里的知州,搜刮民脂,滥杀无辜,无恶不做啊!他的儿子吴琼更是好色成性,看到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强抢回去圈禁在他的私宅里欺辱,现在年轻的姑娘谁还敢出门啊!”
水色的一双柳叶眉都拧在了一起,气愤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难道就没人管管他们吗?”
小贩摇摇头:“姑娘有所不知啊,吴善是绛州魏大人家的亲信,谁敢对他们怎么样啊!”
“绛州魏大人?”卿卿道,“可是卿大夫魏瑶魏大人?”
“正是正是!”小贩偏头看了一眼,突然紧张起来,“哎呀!说曹Cao曹Cao到,姑娘你们快走吧!吴琼来了!”
卿卿顺着小贩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一名男子身着宝蓝色外衫,腰间挂着朱缨宝络,发上束着金丝发冠,身后跟着十几个衣着整齐的随从,表情戏谑纨绔,不断地审视着周围的路人。
卿卿微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把折扇递给水色,轻声道:“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