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蒸红了脸。三两打成一团。
唐晓是可以喝酒的,从老白那里分了些过来。酒如肚肠,醉意上头,也顾不上长辈在不在桌上了,握着瓶罐竟唱起歌来。
一顿饭吃了一两个小时,阿公阿婆被他们闹的…实在熬不住。便把碗筷撤了,桌子收拾干净,回屋安静去了。
阿公拖着老白下棋,阿婆坐在旁边安静看着。
屋外那群孩子们勾肩搭背的坐在院儿里,矮小的马扎成圈围在院儿里的石桌旁,安城,徐岩州,顾随,还有吃过团圆饭偷偷跑出来的曹泽,四个人围着打牌。
白尺一如既然的坐在安城旁边。看他的牌,指点江山。
唐晓反坐,和白尺背靠着背,哼歌。
哼的是《喜帖街》
温馨的光景不过借出
到期拿回吗
等不到下一代,是吗
忘掉砌过的沙
回忆的堡垒刹那已倒下
面对这浮起的荒土
你注定学会潇洒
阶砖不会拒绝磨蚀
窗花不可幽禁落霞
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
她的声音本就偏沙哑,一唱这首歌,便在所有热闹里孤立出去。
“一对k,”白尺撂牌,手肘朝后怼了怼唐晓的腰窝,“大过年的唱这种歌干嘛?”
大概是因为动作突然,惊得唐晓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来,回头吼她:“那你唱!!”
“我唱就我唱。”话口接的相当快。
旁边安城闻言,手臂一僵,抬头和徐岩州对了眼。
双双背脊发寒……
高中毕业那年的散伙饭上……
徐岩州立刻:“一对A。打牌打牌,唱什么歌啊”
安城接,从牌堆里抽了一对2扔出去:“对对对,小布丁,咱打牌打牌,不唱歌。”
可这劝谏显然是不管用。
人清清嗓子,麻溜高歌了一曲。
然后,就尴尬了……
没有一个人听出来她唱的啥鬼。
唐晓更是惊掉下巴,拳头恨不得塞她嘴里让人立刻闭嘴:“真是日了狗了。”
白尺是个绝对音痴,她声线是很好,音质也好听,只是天生没有乐感,一点没有。
“我唱歌真的有那么难听么?啊?”
一众沉默!
“阿城,你说,我唱的是不是挺好的?”
“挺好的。”人呵呵地装傻,“不过,不唱可能更好。”
……
噗――哈哈哈―――
笑声拔地而起。
让白尺自尊心严重受挫,红脸张飞式瞪眼。气鼓鼓在安城胸口凿了一拳。
头别过去,不想理他。
安城看她这样,瞅屋里大人都没动静,干脆直接把人凳子端到自己怀里。
半臂环她,头枕在她纤瘦的肩膀上:“没事儿,他们不想听,你以后唱给我一个人听。”
说话时的气流扑在白尺耳朵软骨上。
丫头浑身一麻,心跳就从平时
“__/\____/\_____”
变成了:
“/\/\/\/\/\/\/\/\”
*
而与此同时,美国TB5律师事务所里。
小助理抱着张开琛发来的案件资料,叩开了袁安易的办公室门:“袁律,您需要的资料已经齐了。”
“嗯,放下吧。”东方长相的美人眸子微抬又冷冷放下去。
“张老那边说,这个案子希望您亲自接手。民事赔偿多少都可以,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孙女有任何刑事上的……怕影响以后的名声。”
“不希望?当初倒是别惹事啊。就她孙女是人。”袁安易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国内的熟人联系过了。
这次突然接到张开琛的电话,她也很意外。
自家爸爸的这个“老战友”,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她?想必也就是冲着TB5的名声来的吧。
“那近期需要为您安排回国的行程么?”
“先不忙。”袁安易撂下笔,靠后贴在转椅上,“资料你看过了?”
“看过了。”
“那以你的经验,觉得这案子好打么?”
“不难。就是寻常的青少年打架斗殴事件。张老的孙女有强烈的悔罪之心和未满十八这两点,会是突破口。再说了,本来就是可以私下调节的案子,只是对方不肯罢了。”
“哦?那……”
“说起这个,”小助理突然扬声打断她的话,笑嘻嘻地翻开资料夹递了过去,“袁律,你看看。”
袁安易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什么?”
说着抬手就接了过来。
可,在视线触及到白尺那张玉瓷小脸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情都微微怔住了:“这……”
“像吧。”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