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污浊之地?何况他既然一眼就能看透自己蛊惑人心的媚术,又直言魔教,恐怕早已知悉了自己的探子身份。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而这堵墙,在青楼漏的最是容易。春风笑倚青楼,虽自甘堕落,却乐在其中,倒也一天没有忘记过自己的使命——她自恃媚术无双,三年来,投靠过多少男人的身体,就得知过多少王朝的秘密。
&&&&春风又是笑了笑,这次的笑容却毫不美艳,甚至有些近乎严肃:“还不知道公子想打听的人是谁?”
&&&&“周随云。”
&&&&春风的最后一丝笑容也终于凝住。
&&&&周随云,这个名字曾经威震四方,甚至左右了王朝的国运——天下无人不知。
&&&&来人虽然已经自报过性命,然而这个问题她还要问一遍。
&&&&“公子姓周?”
&&&&周楚泽答:“我姓周。”
&&&&春风沉默片刻,道:“魔教出自异族,与周随云势不两立。还不知道公子与元帅大人是什么关系?”
&&&&周楚泽只道:“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他姓周,自然不会是周随云的敌人,但是对于魔教来说,昔日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的确确就是他们最想除之而后快的死敌。
&&&&春风不知何时已经端正了身姿:“公子要打听什么?”
&&&&“下落。”
&&&&既然周随云未死,这么多年来,他究竟在哪里?这个问题,恐怕皇帝老子也很想知道答案。
&&&&春风冷笑:“公子以为我会说?我刚刚才问过,不至于转眼就忘了公子姓周。”
&&&&周楚泽道:“不说,就死。”
&&&&春风冷哼一声,直言道:“乱世中混江湖的,几个怕死?我干这一行,自然也没奢望能活多久。料定人生苦短,因此日夜不敢忘了及时行欢。”
&&&&周楚泽却道:“你不说,不是我要你死。”
&&&&“哦?那是谁要妾身的薄命?”
&&&&周楚泽黑眸深处一片冷清,声音更是冷:“叶逐尘。”
&&&&话刚落音,只见春风脸色大变——天底下能够说出这个名字的人并不多,难道眼前这个姿容绝色的男子,竟是教主派来的?
&&&&她一时间心中生出了无数种想法,脸色几度变化,最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周楚泽:“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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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浊酒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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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楚泽没说话,垂眸,将一枚纯白玉佩放在了桌上。
&&&&玉佩约有一指指节大小,镂空雕刻了一条腾跃欲起的龙,栩栩如生,上系白色丝绦,打了一个Jing巧的如意结。
&&&&难道是教主身上佩戴的那枚玉佩?
&&&&就算不是,从大小到雕龙到绳结,如出一辙,恐怕同教主的本是一对。
&&&&春风的脑中立刻闪过很多念头,叶逐尘喜爱男色,这些年来并不是什么秘密,眼前的男子模样俊美自不必多说,难道会是教主的枕边人?可是此人清傲出尘,看来不像是甘为人下的男宠……但是退一百步,就算不是,单凭这枚玉佩,想来他与教主也是渊源颇深。
&&&&这样一琢磨,也就明白过来,为何魔教消息严密,他却可以一眼识破她的媚术和出身,应当是有人提前告知。
&&&&春风抬眼细细打量周楚泽,片刻后道:“贱妾还是不懂,公子既然神通广大,又为何要亲自上门向我打探消息?”
&&&&周楚泽说:“只要你说出周随云的下落,我保你平安无事。”
&&&&春风愣了愣:“不知公子要怎么保证贱妾的性命?”
&&&&周楚泽不出声,只是将桌上的玉佩往春风那边一推。
&&&&春风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让她拿着玉佩?她觉得自己真的撞上了一件大事——有心的人都知道,打教主从八岁那年被老教主从谪谷接回之后,身上一直佩戴着这枚玉佩,可算是个人标志了。
&&&&她算哪根葱,能够配得上保管这样一件东西?
&&&&但是话说回来,此物或许当真可以起到免死金牌的作用。
&&&&春风沉yin一会儿,脑中闪过万千思绪,终于道:“贱妾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只要公子坦然相告,春风绝不会隐瞒自己知道什么。”
&&&&“说。”
&&&&“公子与元帅大人,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楚泽抬眸,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痛苦,微微颔首,道:“叔侄。”
&&&&果然。
&&&&四年前,春风还只是魔教东凉宫内的一个小丫头,却也记得正邪大战时发生的一幕幕,记得魔教教中人口相传,那个名震天下的第一刀周任风,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