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座太夫人那里,笑道:“祖母说正经事呢,娘你偏东拉西扯的!到底尺璧怎么了?”
太夫人拉了他坐到自己身边,说道:“今儿我叫康妈妈把尺璧送到九郎那里,九郎非不要,最后尺璧没办法,撞了柱子了……所幸没死,不过脸上估计是要留疤了。”
“啊?”裴沐大吃一惊,旋即惋惜道,“可惜了好个标致丫头……早知是这样,你们还不如叫我先……”
太夫人敲了一下他的头,骂道:“荤素不忌的小子!怎么就跟你爹一个德性?香臭都不挑!标致丫头哪里找不到,你非要去拾九郎穿过的破鞋?”
裴沐笑道:“你们八成都叫那丫头给骗了。她是不是女儿身我不知道,可照九哥那个性子,若是他睡过的,他定然好好照顾。即便为了娶公主不能留在身边,也不可能从京城接回来就送到您这里,一声儿也不问的。”
韩夫人蹙眉道:“那她图什么啊?好好的,平白糟践自己的名声作甚?”
“图着重新回九哥身边啊!”
这下太夫人的表情也凝重起来,她问道:“你是说她对九郎有情?”
裴沐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去九哥那儿,总比在您这儿好过。自打她从京城回来,您恼她在九哥身边几年也没办成什么事,就天天给她脸色瞧。您这院子里头,哪个不是见风使舵的?看您不待见她,就可着劲儿作践她,光我瞧见的就好几回呢!要我是她,我也想办法离了这儿。”
太夫人气道:“我恼她还不是因为你?那段时间勾得你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裴沐笑道:“与其作践她,您把她赏给我不就完了?这下可好了,她进了九哥的院子,我是看也看不见,吃也别想吃了!”
太夫人拿起靠在椅子旁的寿星拐杖,敲了一下裴沐的腿,说道:“看你那点出息样子!凭什么我的亲孙子就得要他不要的东西?咱们但凡是要,就得要比他好得多的!”
裴沐撇撇嘴,说道:“旁的不论,光娶妻这一项,我就输了九哥十万八千里了!那王妙贞,出身、样貌、气度、才智,给公主提鞋都不配!长得还不如她哥长得好!想想我就憋气得紧!”
太夫人不气反倒笑起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王家舅爷可是诚心待你,要不然怎么会日日催着你上进,养儿子也不过如此了!他图什么?不就图你以后能待他妹妹好?就冲着亲家公还有舅爷,你再不满意妙贞,也得给我忍着!”
裴沐摆摆手,起身给祖母和母亲行过礼,说道:“不跟你们说了,越说这些我就越气闷。今日练射箭练得我胳膊酸,回屋叫丫鬟给我按按去。”
太夫人听他这样说,赶忙说道:“那你快去,叫人用热帕子给你敷敷再按。等会我叫康妈妈给你拿两瓶药酒过去。要是明日还觉得疼,就跟王舅爷说一声,大营缓两日再去。”
裴沐走后,太夫人对韩夫人说道:“这样说来,恐怕尺璧是指望不上了。你这些日子赶紧再选选,挑几个人送到我这里来,叫康妈妈调教调教。”
韩夫人点头应允,又笑道:“您也别听风就是雨,沐儿这样说也未必就是实情。反正九郎在京城那几年,确实是尺璧贴身伺候。世家少爷里头有谁成亲前房里是干干净净一个人也没有的?只要尺璧这个人在眼前,那就是扎在公主眼里的一根刺。咱们要的不过就是他们夫妻不和,九郎要不要尺璧又有什么相干?”
太夫人犹豫道:“话虽如此,听康妈妈说今日的那个情形,九郎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韩夫人笑道:“当着公主的面,他怎么好留情!咱们先留尺璧在那边,死马当活马医罢了。等我这边人挑好,送过去也好,寻机挑事也好,只叫他们夫妻离心就是了。”
太夫人点点头,叹道:“先帝这几个皇子,怎么偏偏就是跟九郎好的安王到了江南。要是换个其他人,我也不至于这么Cao碎了心……只要九郎跟公主离心,他跟安王的关系也长久不了。到时候有王家的助力,咱们沐儿也就能出头了……我死后才有脸去见国公爷和沐儿他爹啊……”
韩夫人低垂下眼睑,端起茶盏喝茶,没有接话。
宣惠与裴敏中在自己屋里吃过晚饭,过不多时便洗漱要睡。
她躺在床上感慨道:“怪不得嫂嫂常跟我说,趁着没出嫁就多逛逛玩玩。我当时还想着,出嫁了又有什么分别?成了亲比做姑娘时出门还更方便呢!现在才知道,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可真多……今儿个才一天,我就要累趴下了……”
裴敏中侧身笑道:“娘子累了?你求求我,我便给你松泛松泛身子。”
宣惠连忙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笑道:“我才不信你呢!你肯定按着按着就下道了……”
裴敏中一脸受伤的表情,委屈道:“真心实意地要伺候你,你不要便算了,还污蔑我!我是那等乘人之危的小人么?”
宣惠嘻嘻笑道:“小不小人的我不知道,你是惯会乘我不察,吃我豆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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