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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看着宣惠的眼神,连忙转移了目光,心突突地跳了起来。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绝不可能!事情早已水过无痕,十几年来从无人问起,又怎会在这时泛起沉渣?
韩夫人拿起茶碗,连喝了数口,这才稳住了心神。
太夫人皱眉道:“去的时候都还是小孩子,往生了十几年了,你又提他作甚?”
宣惠笑而不语,心里想着两个人的反应。韩夫人一副心虚的模样,长兄的死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太夫人么,似乎并不知情,但也不排除她人老成Jing懂得掩饰。
太夫人见宣惠不说话了,忍不住开口道:“沐儿带兵的事你回绝也没用,等今日九郎回来,你叫他过来一趟。”
说完,她便端了茶,示意丫鬟送客。
宣惠笑道:“您这又是何必!明知世子回来,也说不出来与孙媳两样的话,又何苦叫他再跑一趟呢?至于十一弟,您二位也清楚他好做什么,擅长做什么,做个富贵闲人不好么?何必一定要逼着他走这条路呢?”
太夫人沉着脸说道:“我管教自己孙子,还用不着你来Cao心!”
宣惠笑道:“不管便不管吧,我也没那么多闲工夫。 只是先叫您老人家知道,世子说话可没我这么委婉,到时候他说得不好听气着您了,您可要多担待,毕竟他也是您的孙子呢!”
太夫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宣惠看了看默不作声的韩夫人,起身笑道:“既然两位长辈没什么吩咐,那我就先走了。”
韩夫人此时心神俱乱,她起身胡乱对宣惠笑了笑,送她到了屋门口。
宣惠回身笑道:“伯母请留步。等哪天闲了,我请您去园子里赏赏秋天的残荷,再去听雨阁烹茶聊天,您看可好?只不过那里长久无人去,我得先命人好好收拾收拾呢!”
韩夫人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嗫嚅道:“你说好便好……”
出来正院的大门,宣惠悄声吩咐采薇:“你去世子的外书房,跟那里的护卫说,这两天韩夫人说不定会出门,叫他们派人跟紧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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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刚过,国公府里便出来了两拨下人。一拨人担着几个食盒,说是给三老爷家送些园子里自产的新鲜莲藕。另一拨人拿着拜帖去王家,说明天韩夫人要来瞧瞧柳夫人。
第二日一早,守在国公府门口的暗卫便等到了韩夫人的四人抬轿子。她先去了顺城坊王家,只在里头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出来了。
随后两个暗卫便跟着她的轿子在金陵城里绕起了圈子。绕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轿子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宅子门口停了下来。
两个暗卫对视一眼,均觉得捕到了大鱼。他们等亲眼看着韩夫人进了宅子,便悄悄翻墙进去,一人放风,一人偷听屋里的谈话。
“……你到底把他藏在哪儿了?如今九郎和公主怕是知道了,若叫他们找着了他,我和沐儿还有命活么?”韩夫人焦急地说道。
一个男子懒洋洋地说:“十来年过去了都没事,如今九郎就算要查,他往哪里找证据去?他跟他爹一样,是要脸的人,不会轻易把家里的丑事传扬出去的……”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韩夫人随即怒道:“别拿你那脏手摸我!你关了我师哥这么些年,家里也挣下了金山银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赶快放了师哥回赣州去,等九郎寻着了,你以为你能脱得了身?”
那男子无赖地笑道:“你问我有什么不知足的?就是你啊!四弟妹,你说当年你跟着老四守活寡,干嘛非得找外人,自家就有现成的男人,不够你使的么?”
韩夫人气道:“这些年来,你强要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又说这些话作甚!你赶快放了他回去吧,就算我求你了!如今九郎只是怀疑他哥哥的死因,若是叫他看见师哥的脸,那沐儿也保不住了!”
“说起来这个我才生气呢!若是当年你守些妇道,如今做世子的就是我的泽哥儿了,还有裴崇义这种穷亲戚什么事!再不然,当年你要借种,找我就是了,好歹生出来的孩子也姓裴,非得要跟那没用的穷秀才鬼混,生出来裴沐这样的野种!”
屋里又是“啪”地一声响,似是韩夫人甩了那男子一巴掌。“你如今强留着师哥到底还有什么用?你这样硬挺着,等九郎找过来,咱们都是死数!你以为谁能逃得了?”
那男子反手便扇了韩夫人一个耳光,骂道:“臭不要脸的娼妇,还敢打我!就你这个德性,我放了你那jian夫走,是等着你整死我么?你不要以为你给那野种找了个得力的岳家,就万事无忧了!等裴沐是野种这事情传出去,你看王锦堂还认不认你这门亲!”
屋内安静了片刻,便传来韩夫人呜咽的哭泣声。“那么多钱、宅子、庄子都已经过到你的名下了,我还怎么要回去?你如今还不放手,是要眼睁睁看我们娘儿俩去死么?”
男子狞笑道:“弄死七哥儿这件事,可没我的份儿。九郎就算查清楚了,我顶多是个知情不报,他不会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