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务的男人,从不知道家计的艰难。实话告诉你,我那园子还真想卖的。”
说完又往周严那边看一眼,脸色微赧,“也不是你伯母我眼皮浅,实在是家里遇到些事情,赶着要银子,所以——”
“如果实在有困难又不想卖房子,我可以借给你。”江离真诚地说。
“不不不,那房子迟早要卖的,以前是因为你周伯伯念着是你父亲住过的地方他不想卖,现在若能卖给你们是最好的。”
周夫人叹了口气,圆圆的脸上堆起了愁容,跟刚才在她丈夫面前判若两人:“是我儿子在外面惹了点事,我把房子卖了给他先应急。至于你周伯伯那儿,以后我会跟他说的。价钱我也不会多要,六千两银子。”
“我回去就让人交银子来。”江离淡笑应了。两人又约好改房契的日子,然后才往主院里去。买宅子的事就这么谈成了。
两人过来的时候周严正在跟江琚谈他的公务:怎么样训兵、怎么样排兵演练、怎么样巡查城池等。江琚听得津津有味。
江离想起范思诚说青州城池防务处处都是破绽的话来,于是也坐在一边听了一会儿。
“听说北边要打战了,我们南边虽然远,可要做些准备?”
十三岁的江琚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也开始关心时势,一开口,就问出了江离此刻想问问题。
人到中年大腹便便的周严也没有把江琚当成小孩子,认真地给他说:“是要做些准备。这不,才收到朝廷一位大人的谕令,要我马上查找漏洞、修固城池,看来,还得征兵。真让人头疼啊!”
江离眉毛一挑,这不是他的份内该本做的事么,怎么还头疼?忍不住开了口:“听周伯伯的口气,这些事情很难办?”
周严老实地说:“我是任着都监,这城里防务都归我管,可是这青州城里的财政开支可不是我能调拨得动的。朝廷又不见拨款,就是拨款来了落到我手里也没有几个钱,城墙年久失修,北边城门那一片染织房太多,取水过度,连城门地下都下沉了。”
周严这后评论北边城门的一番话,可不是他认识到的,而是范思诚交来的那几张城防图上注明的,江离看过那张图纸,所以记得。
听他这番话,范思诚的建议他是听见去了?江离想想,说:“不瞒周伯伯说,我也要在北城门那一块地方开纺织作坊。这么说来,北城门下沉的事,如果你们动工修复的话,我也出一份力——我捐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长相平淡的周严脸上露出惊诧,随即便是欢喜,“前段时间才听江南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梅远山捐了十万两银子给朝廷,侄女你要捐款为青州修城门,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么多银子,别说一个城门,整个青州十六道城门都可以修缮修缮。”
周严激动地走来走去,“你们梅家、不,你们江家,都是心怀大义的人!”
心怀大义?江离淡淡笑。不,她自己只是一个小商人,整天都在算计着怎么护好自己的小金库。她觉得自己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她相信已逝去的父亲会想让她这么做而已。
让周严犯难的事解决了,周夫人的烦心事也解决了,江离想买宅子的愿望也达成了,大家都很高兴。周严坚持要留江离姐弟俩吃过饭再走,周夫人也挽留了不放,于是江家姐弟俩留下来吃饭。
酒菜上来,周严夫妇高兴,江离便陪着喝了些酒,连江琚都喝了两杯。席间周严喝得高兴,一时提说要把江离收为义女。周夫人看看一脸愣的江离,又看看喝得有点兴奋过头的丈夫,忙掏出手绢来给周严擦擦嘴,把话扯到了一边。
饭后又叙了一会家常,姐弟俩告辞出门。才走出内院江琚就抱怨姐姐:“周伯伯跟父亲那么好的交情,他说要收你为义女,你为什么不答应?”
江离瞥一眼差不多快跟自己身高一样的弟弟,“好不好又不在称呼上,真心叫他一声伯伯就挺好。还什么义父义女,我干嘛认一个干亲来管着自己?!”
姐弟两人说着话走过长廊没抬头,不提防长廊正进来几个人,前头走的一男子一看到江离便呆了眼,连脚都抬不动了。
他不走,后面跟从的一帮人便也停了脚。小香在身后咳嗽一声,姐弟俩一抬头,见前面站了七八个男子,前头一个男子不高不矮的身高,着一身花哨的绸缎书生袍,面目还算端正,只一双色眯眯的桃花眼分外讨人嫌。
男子那双桃花眼就这么迷迷瞪瞪地盯着江离,半张着嘴,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得江离心头火起。
长廊不宽,几个男子阻了大半的路,江离姐弟俩若要过去只能挤。往那几只色狼身边凑,江离可不愿意!一咬牙冷眼一眯,江离正想发火,走在后面送客的周家仆人开了口:“小主子,这两位是老爷夫人请来的贵客,请勿冲撞了客人!”
“啊?客、客人?”男子从惊愣中回过神,这才合拢了嘴,抬手背擦一把嘴角的哈喇子。跟在男子身后的几个人嘻嘻笑开声:“周公子,何时你家有这么一门亲戚,我们竟然都不知道——”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