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世了,卿昱对自己父皇还是很怂,怂到除非白萌在身边,不然绝不敢腹诽的程度。
“嗯,既然爱卿推荐,朕相信他是有真才实学的。”卿昱道,“那就去户部吧。正好户部侍郎正缺着。”
东方逸一滴冷汗落了下来:“陛下,这……是不是升官升的太快了?”
卿昱微笑:“只要说是公孙先生的大弟子,朝中不会有人有异议的。”
现在会提出异议的,要么已经被砍了,要么正加班加到头重脚轻,想不起其他事情来。
何况吴曦乃是大儒公孙先生弟子,和状元东方逸为师兄弟,又是正经二甲进士出身。卿昱破格提拔,朝中只会正赞卿昱会识人用人。
于是东方逸从小小翰林,一跃成为大学士,入内阁轮值;吴曦则从小小的工部员外郎,破格提升成为户部侍郎,这提升级别跨度之大,跌掉人的下巴。
不过在得知两人身份之后,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朝廷外的读书人,都叹了一句,“和该如此”。
他们都道,这师兄弟师从大儒公孙兴,品行性格也和公孙兴一样,不屑于官场钻营,谄媚上峰,导致一直怀才不遇。
幸得皇帝慧眼识珠,拂去了明珠上的尘埃,师兄弟二人如千里马遇到了伯乐,终于能发挥才干,为大承添钻加瓦,成为大承栋梁之臣。
师兄弟二人最终一人成为阁老,一人在户部尚书位置上终老,两人兢兢业业,真应了他们接圣旨时的承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生功绩数不胜数。
后世甚至有传言,这两人在临终时,还惦记着朝中大事,惦记着皇帝,惦记着未完成的工作。
可见,这两人未来会被爱记小本本的小心眼某大兔子皇帝欺负成什么样子。
反正,现在两兄弟接旨之后,都是眼前一黑,心道,完蛋了。
而吴曦知道是东方逸举荐的他,还偷偷誊抄了一份自己以前的策论给皇帝,强力推荐自己去户部时,决定和东方逸割袍断义,从此以后,势不两立。
东方逸想起年轻时吴曦给他下巴豆,害得他拉肚子,被同样很懒,很不想出仕,就想游山玩水的师父抓住扔给先帝时的万念俱灰。他悲从心来,发现自己并不能大度的原谅师兄,于是这袍子割就割,从此以后,谁理他谁是小狗。
于是这两师兄弟就开始了在朝堂上互坑的生涯,简直是兄友弟恭的典范。
可怜吴曦的儿子吴运,夹在父亲和老师之间左右不是人,入朝为官之后,经常受夹板气就算了,还被两边甩锅,简直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这悲惨日子被他儿子看见之后,心里下定了一定要做一条风干咸鱼的决心。至于他能不能得逞,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话说吴家这边,虽然他们自己心里很苦逼,跟吞了黄连似的,但在外人看来,算是否极泰来,光宗耀祖了。
而柳彬就有点惨了。
他从吴运口中得知,那目中无人的宗室子弟,其实就是皇帝本人,那白公子,其实是白皇后,他就想哭了。
不,他已经哭了。
他错怪了好人。于云瑞特意向皇帝举荐了不沾亲不带故的自己,却被自己作践了机会。他忍不住登门拜访于云瑞,痛哭流涕,愧对于云瑞一番好意。
于云瑞:这锅我不背,我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皇帝陛下自己决定的啊!
可他能说吗?他只能苦笑应下这口锅,道:“陛下还是很欣赏你的才华的,不然也不会提点你。而且陛下对柳大人很是看重,你也不必多想。”
柳彬这时候哪有之前孤高的样子?整个人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嗒嗒的。
他唉声叹气道:“我并不是担心陛下责罚,而是……而是陛下的不满……唉……”
虽然柳彬吞吞吐吐,于云瑞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读书人建功立业,希望皇帝赏识。现在皇帝直接指责他的不是,说他不适合官场,心里所受打击可想而知。
不知道柳彬还能不能振作起来,在秋试时好好发挥。
于云瑞宽慰道:“多少人一辈子见不到皇帝一面?你不仅见到了皇帝,皇帝还给了你提点,这是多大的机遇?你现在知道怎么改,改了之后,陛下见着了,一定会很欣慰,你岂不是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柳彬勉强笑道:“承你吉言。”
看着柳彬蹒跚离去,于云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陛下看人很准。的确如陛下所言,柳蔚之虽才华不错,但心性太差。
“希望柳大人有办法吧,不然可惜了。”于云瑞抬头看向天边云彩,眼神变得犀利。
吴运吗?大儒公孙兴徒孙,前科状元东方逸之徒?曾经韬光养晦,如今一甲可期?
我求之不得,你弃之如敝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且科举场上比一场吧。
于云瑞甩袖转身,双手背在身后。
他也是有傲气的!
远处吴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