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小声说道:“我母亲早我几岁时便被毁了容,听老仆说,我母亲时年轻时是极美极有风仪。”
“毁了容啊?”和帝轻吁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父亲呢,长什么样子?”
柳婧轻声回道:“小女擅画,陛下,我把父亲和母亲长相画给你看好不好?我画人像很。”
“好。来人——”不等皇帝提声,安公公已佝着腰走了过来,说道:“陛下,文房四宝奴才已让人去拿了。”
文房四宝拿得很,一接过这些东西,柳婧便铺开帛纸,就几上挥毫描画起来。
她真画得很,可能与性格有关,柳婧人物肖像不如时人那样,强调神似为主,形似为辅,她这画,完全是强调形似,连柳父唇角痣也画得惟妙惟肖,完全可以当通缉图用了。
她一落笔,安公公便马上拿着画像走到皇帝面前,对着光展开给他细看。
皇帝认真地看了一会后,轻叹一声,问道:“柳氏,你父母可有说过什么话,是与你身世有关?”
果然问是这个。柳婧连忙匍匐地,说道:“我父曾说,我如果遇到什么解不了危难,便可托邓九郎传言给至尊者,说出‘昔日贵人曾手抄三本宫中秘籍相赠家母,另有鱼龙玉佩为证’话。”
柳婧这话一出,殿中先是一静,接着,皇帝挣扎起来,看到他极力想坐直,安公公连忙上前扶住。
皇帝倚榻坐直后,不知是不是柳婧错觉,她直感觉到现皇帝,对上她时,双眼又明亮了一些。
朝着柳婧定定地看着,皇帝气喘地问道:“那鱼龙玉佩呢?”
柳婧摇了摇头,“父亲没有给我。”
皇帝一笑,他轻叹道:“他没有给你才是对。你叫阿婧?”
“是。”
“阿婧,你手臂内侧肘关节处,是不是有一颗红色小痣?”
柳婧嗖地抬头看向皇帝,唇瓣颤动了一会,低声道:“有。”
“给朕看看。”
“是。”
虽是男女授受不亲,到了这个时候,也就一切都不讲究了,柳婧轻轻挽起几层云袖,把白嫩滑腻手臂伸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定定地朝那看去。
瞅了一会后,皇帝闭上了双眼。他显得有点激动,这个动作,只是让自己强行镇定。
饶是如此,皇帝那青白脸还是现出了一抹chao红,整个人也呼吸急促起来。
安公公连忙轻轻捶着背,直捶了几下,皇帝才挥了挥手,示意安公公退下后,皇帝闭着眼睛说道:“柳氏阿婧。”
“民女。”
“你知道你身世么?”
“民女不知。”
皇帝轻喘起来,他睁着chao红脸,那双看向柳婧眼,已有了一点迷离,定定地看着她,皇帝出了好一会神后,才嘶哑地说道:“你不姓柳,你姓刘,阿婧,你是龙子凤孙,是朕嫡亲胞妹!”
皇帝这话一出,虽是柳婧也曾猜测过自己身世,可还是大吃一惊,她腾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瞪着皇帝。
病重皇帝看着她瞪大,虎虎有生气双眼,消瘦脸上绽开了一朵笑容,他颤抖地伸出手。
这一次,柳婧乖觉了,她连忙凑上前去,让皇帝手抚上了自己眉眼。
皇帝消瘦冰冷,带着暮气手轻轻抚上柳婧眼睛,喘息着笑道:“看人时还是与小时候一样。”
这时,安公公已搬过一个榻几,把它挪到柳婧屁股后,让她好与皇帝面对面说话后,安公公再次退了下去。
这个殿中,现非常安静,皇帝病重时,信任人很少,所以这个时候,也只有安公公随侍左右。
皇帝似是想到了小时候一些事,出神时,消瘦脸上时而带笑,时而带怒。这般出神了好一会后,他转向柳婧,温柔地看着她,解释道:“阿婧,我们生母姓梁,当年我出生后,窦后因无子便带身后。后来她见我乖巧,又想让父皇立我为太子,便要除掉母亲以免后患。幸好母亲身边还有忠心之人,他趁机带着母亲逃出了宫中,而那时,母亲刚刚怀上你。”说到这里,皇帝又是一阵长久喘息,见他呼吸艰难,安公公连忙拿出一个药袋放皇帝鼻子下让他嗅着。
渐渐,皇帝喘息声慢慢平息下来,可是那药袋仿佛有着某种副作用,能够燃烧人生命一样,皇帝脸颊是chao红了,双眼也明亮了。
有了些Jing力皇帝挥开安公公,继续向着柳婧解释道:“那一次逃出宫中,不止是母亲,还有父皇纳莲嫔,莲嫔美貌多才,温柔娴雅,父皇很是宠过几个月。那一次,她不知怎么就发现窦氏要杀母亲,便联合母亲做了准备,后也让他们顺利地逃出了皇宫。她们逃出不久,母亲生下了你,可母亲身怀有孕,又连夜逃亡,终是坏了身子,产后不久就过逝了。死前,她把与你有关事告诉了她母族梁家。记得你三岁,我十岁立为太子后,曾经悄悄出宫与梁氏众人见过,那一次,是皇兄我与你第一次也是后一次见面。等我入宫时,便传来消息,说是莲嫔与她jian夫带着你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