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逍这下可蔫吧了,想掀开轿帘子解释解释,又怕唐突了像仙子一般的赵敛澈。
本来嘛,人家怀着孕出行不易,自己作为准丈夫不陪同,还去护送小姑娘,还被小姑娘不小心‘偷袭’了。这真是自己一点儿不占理啊!
急的满头大汗的纪柏逍也不和小丫头计较太多,放下手隔着帘子对赵敛澈道:“我只是奉命负责护送月娜公主回別苑的,这几日熟悉了,她把我当兄长,西疆的民风也较为开放,她才那样……那样亲近我。我真的没想到她会那样,要是提前知道绝不会让月娜公主这样的!”
见里面还是沉默,纪柏逍又急道:“真的,我没骗你,我刚刚辞别她叫她自己回去,即可就赶来找你了!”
赵敛澈在轿内听着那人不停的解释和焦急担心的语气,心里的烦闷就像被一阵清风吹散了许多。
“纪大人有要事在身就去办吧,不用费心顾及着在下。”赵敛澈揉着隆起的小腹,眼里是小小的任性和怨念。
轿子外的纪柏逍心一沉,也没了耐心,一把掀开轿门帘子。
“纪四爷!”点翠急忙阻拦,拉住纪柏逍的胳膊。
镶朱生气的嚷道:“我们公子受不了外面的暑气,纪大人怎么这么蛮横不讲理啊!!”
纪柏逍本来还想怒斥小丫头两句,一听赵敛澈受不住外面的热气,急忙送了手,无奈的说:“我什么时候蛮横了?哎……”
镶朱和点翠瞧他每次都是意气闲适,风流俊逸的模样变成这样百口莫辩,垂头丧气的样子都觉出气,皆是“噗嗤”一声笑出来。
真是……纪柏逍黑着脸看着两个小丫头,愣是没敢发脾气。
“丫头没有规矩!”赵敛澈的声音略带薄怒传出来。
纪柏逍一乐,用右手掀开一小半帘子,并用身体挡住外来热气。
看着赵敛澈在暗处越发莹白透明的肌肤覆盖着一层薄汗珠儿,腹部没见长,脸颊倒有些消瘦了。格外心疼怜惜道:“好些日子没去看你,瞧你又瘦了!”
纪柏逍从袖子里掏出手绢递给他:“快擦擦汗吧……”
那手绢是绿珠用昂贵的杭州冰绸裁制的,冷冷淡蓝色的绸子,边角都用银白孔雀丝线密缝了。上面用亮青银灰线绣的一株秀丽挺直的松柏,帕子上的右角有着墨蓝色丝线缝上的龙飞凤舞两个行书小字——柏逍。
看赵敛澈也不接着,脸颊边的小汗珠儿就那么挂着,纪柏逍忍不住拿着帕子,直接前倾身子轻轻的为他擦去,边擦边认真解释:“这帕子我没用过,干净的。”
赵敛澈对上那一双极黑的深邃眼眸一时间陷进那温柔关怀的眼波中,忘了应该避嫌。
可也只是瞬间,赵敛澈就恢复冷静,但耳朵和脸颊的颜色都变得有些浅红,侧脸拿过纪柏逍手上的手帕,淡淡道:“我自己来。”
赵敛澈默默地给自己擦着汗,纪柏逍杵在轿门口,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失礼。一时间,情形很是尴尬。
“那个……嗯,你这是干什么去了?”纪柏逍说完后,就觉得自己问的傻了吧唧的。
赵敛澈攥着帕子的手渐渐放平在膝盖上,垂下睫羽:“陪同母亲去宝严寺祈福上香,母亲遇上刘都尉夫人,因暑气太热我先行回来,不巧遇上你。”
说罢,少年缓慢的煽动几下蝴蝶般的睫羽,抬起妖孽般的美眸,略带嘲弄探究看着纪柏逍:“可坏了纪四爷的要紧差事,这是我的过错,您快去忙您的事情,不用勉强在这里了。”
纪柏逍怎么可能听不出他埋怨,一时间心里是愧疚占了一半儿,喜悦也占了一半儿。
他这……是不是也算是有点儿在乎和喜欢自己的吧?
心里一嘚瑟,行动就先行的纪柏逍此时一屁股坐在轿子旁边的空位上。这轿子是大轿,长宽的座位横着做三个人都有余。
“你——!”少年睁大一双美艳的桃花大眼。
纪柏逍笑着朝边上移了移,注意自己别沾着赵敛澈,给他黏上热气。随后,笑道:“我今儿本想送完那小丫头就去看你,正好,直接坐你的顺风轿了!”
“你下去,这样太失礼了。”赵敛澈很不高兴,瞪着纪柏逍,素指指着车门毫不客气。
他们还没成婚呢!这样同乘一顶轿子太不雅了。
纪柏逍自然知道他尴尬生气的原因,无奈道:“我们就要成婚了,坐一顶轿子怎么了?况且你我都是男人,别那么讲究了!哎,这里真凉快啊!”
眼睛一亮,纪柏逍就发现轿子里面的两个冒着寒气儿的铜质小冰炉,惊喜道:“你用上了?”
这个冰炉其实就是用铜铸造的Jing致八角小炉,最后在小炉里面放上一个木制的方框儿。在里面存上干冰,封住盖子,干冰遇热挥发出冷的水雾气,从小炉的三个小孔中冒出,起到非常好的降温作用。
赵敛澈见到那冰炉,一时间倒不好撵纪柏逍了,毕竟这炉子也是纪柏逍设计造出来送给自己的。稀奇而又难得,总不能不然人家沾点儿光啊。
美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