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假的第二天下午,纪柏逍就开始发愁明天的早朝。
一想起暂时的幸福轻松,下一刻又要步入现实艰险辛苦的道路,他就想仰天长啸。总而言之,老婆母家的东山再起之路,他们一家三口日后无忧无虑没有阻碍的快活日子大部分的先决权目前都在他身上了,他必须得努力啊……
因着这些日子吃的太过油腻Jing细,纪柏逍晚上特意下厨做了相当亲民的西红柿鸡蛋打卤面。
“这又是你从哪儿弄得菜蔬?”赵敛澈吃了一碗,把空碗递给丫鬟。
酸酸甜甜鲜香可口,配上嚼劲劲道儿的手擀细面,味道虽简单却是极佳,把味蕾和胃口都打开了。因而,吃货小王爷吃了一碗才有功夫问纪柏逍。
纪柏逍笑:“是从山里摘得的,你就叫它‘西红柿’好了。”
“西红柿?嗯……只怕又是你的杜撰。”赵敛澈不以为意,接过面碗继续吃起来。
纪柏逍禁不住暗笑。
哪里是我的杜撰,分明是你这土著古人不认识。
和西葫芦,也就是角瓜的发现一样。西红柿也是纪柏逍派小厮宝棋出去寻找的特殊食材之一。在这个架空世界,很多蔬菜因为长得太过特别而被人们害怕,因此没被广泛种植食用。比如西红柿,就是因为太红了,长在大山林子里,多为野兽所食,所以没人敢摘。这和西方的‘狼桃’说很相似,不过在这里这种食物的确是一些凶猛rou食动物偶尔也吃的植物。
二人用过晚膳,到院子里纳凉说会子话就进到寝室。纪柏逍坐在床榻右边的长坐榻一边,手肘伏在桌案上,打着哈欠看这些日子没处理完的账目。赵敛澈半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内院儿伺候赵敛澈的小丫头镶朱站在床榻三米远处吹着短箫,曲子柔缓清悠,在静谧的夜里令人心神安宁而舒畅。
芳晴正在前正房指挥着小丫鬟们把明日待客用的花瓶摆设都准备好。
“金瓶儿,前儿七天的时候,外面葛大爷家的小吉管事送来的新做的屏风送去爷的公库里登记了么?”
金瓶儿是个二等小丫鬟,一向跟在芳晴身边做事儿,干净利落的回道:“已经派小子们送进四爷院儿的公库里了。”
芳晴想了一回道:“一会儿就拿出来,摆在这里跟那边子的贵妃榻分开,隔出个里外间儿。”
“可品茗哥说这屏风是黑玉的框,又叫曾经在宫里过的雕刻师傅做的,不叫回爷一声吗?”金瓶儿有着犹豫。
毕竟这屏风用料难得是上面赏赐的,雕刻的花纹和镶嵌的字画都是自家主子亲手画出来的。
“傻丫头,那屏风本来就是爷给少君子添体己用的,自然得用在刀刃上。爷的面儿上好看是一说,二者,毕竟院子里多了内眷,咱们院儿少君的容貌身份怕总叫那不好儿人惦记着,总比更要时刻注意别叫人冒犯了。”
“姐姐说的是。”
芳晴又道:“搬出来就直接把屏风归到少君子私库里,直接和少君子身边儿的绽雨说就一声,改一下册子就成。”
金瓶儿答应着,接了芳晴的梨花木牌儿便小跑儿着去找严妈妈了。
芳晴看着金瓶儿的背影,又想起纪柏逍这两天跟在赵敛澈身边寸步不离的模样摇了摇头。
自家主子那里是给少君子添体己啊,成婚的几天前就开始忙道了,不说等外面做着的珍宝运进少君子的私库,现在就恨不得把公库般空了。
自家主子是一片赤诚,别说院儿里的公库册子和一切院里中馈财政在婚礼第二日就交给了少君子,今天一早连私库也像献宝似的讨少君子欢心。可是少君子呢?
按照规矩,嫁入夫家后新哥儿的嫁妆虽然仍由自己保管,但都是要登记入册的,这是必须在婚前几天就要办好的事儿。其他还好说,田产铺子庄子一类更是要归到夫家名下,一起管理经营的。但少君子却并不是这样,嫁妆都入了私库,连同房地铺子庄子的单子到现在也没交给智画登记核查。
芳晴并不是喜好为主子私人贪财敛财的人,在她看来这是自家主子和少君子相互对对方的心不一样,就像是一杆秤,已经有些失衡了。
相府中,成人后的少爷们各自院儿里的开销都是有规定的。等到爷们入仕从商能赚钱了,院子的开销都是要各自负责的,当然有母家的不能统一而论,比如大太太的两位大爷到现在还领着府里给的院子上的例银。自家主子已经入仕为官,除了俸禄外还有不少铺子田庄更有酒楼等不少来钱路子,这院儿里的日常开销早已经自给自足,在府里充其量占着个院儿,每月还得把为官俸禄的一小半儿上缴到府里账房。就是这样,不说主子如何他们这些奴婢奴才,还有整个院儿的生活水准是整个府里最好的。自家主子虽然严格冷漠些,却在例银吃穿用度方面从不吝啬,管事儿的婆子小子们大都有不少油水可捞。等到少君子把持院儿里中馈的时候,势必权柄下移,支出在聪慧的芳晴看来只有多没有少,这杆秤怕是更加不平了。
这会儿芳晴叫小丫头玉瓶儿:“你去悄悄的上后正屋看看,若是爷和少君子已经